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跟在了馬車後頭,她以內功逼開落雨,卻因為之前花少安的那一掌引起的高燒未退,行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身上便漸漸的溼透了。蘇澤也是跟著馬車的,他身上已經穿上了雨衣,吳雙雖然長得不好看,甚至說很醜,但她畢竟是個女兒家,蘇澤想將自己身上的雨衣給她,但一想自家小王爺又不是很待見她,他也就沒敢那麼做。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走上了寬敞的石板路。
由於下雨,很多平日裡徹夜不休的店面都關了門,街上蕭索冷清,直到抵達風月坊門外,一串串火紅的燈籠散發出融融的暖意,才讓人覺得有了那麼一絲希望。
花少安下得馬車,便有下人撐傘候著,他瞧見吳雙還在,有些微微驚訝。她渾身上下溼漉漉的,臉色發白,像是剛從井底爬上來的女鬼。看起來更醜了。
“哼,你倒是有毅力得很呢。”花少安冷哼一聲,進了風月坊。
風月坊生意極好,一方面因它的酒水聞名天下,另一方面便是它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營業,不打烊。這樣許多夜裡無法在家中密探的私事便可以躲在這裡悄悄的說,這裡的包間隔音效果極好,有不少朝中大臣深夜密談都會選擇這裡。一邊小酌,一邊慢談。既是享受,也不耽誤正事。
受大雨影響,風月坊只有寥寥的幾個平頭百姓,坐在靠窗的位置,臉色淡淡的望著外面的雨水。
花少安要了二樓的包間,蘇澤等人守在外面,吳雙跟他單獨在裡面。
花少安自斟自飲了一杯,看向吳雙的目光有鄙夷,有嫌棄,也有……同病相憐的味道。
燈光下,他的碧衫隱隱透出血跡。他卻渾然未覺一般,對吳雙舉起酒杯,微微嘲道:“想來你與我也算是同病相憐。我喜歡葉清音七年,可她從未搭理過我。她眼裡只有沈思安。”
外面各王府、世家、國公府的事情吳雙也不盡然知道個一清二楚,這種男女之間風花雪月的事她更是一知半解,從來沒有刻意去打聽過。
原來,那天晚上花少安說他心中已有喜歡的人,而他喜歡的人心中又另有他人。
“你看,我那麼那麼喜歡她,她卻不肯理我。你喜歡我,我卻不願意將就你……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花少安淺淺一笑,迷離的雙瞳看向吳雙,唇角彎起譏誚的弧度:“如果我說,你讓我覺得噁心,很噁心,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我這麼說你會傷心嗎?”
像是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了腳,吳雙的臉色更加白了。
她知道他不喜歡他,可是她親耳聽到他這麼把話直截了當的說白了,她涼得心都冷了。
花少安看她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的氣不知不覺就消了大半。他就是故意的。
葉清音給他氣受,他自是沒有辦法對她生氣的,而他的情敵沈思安,無論是家世、身份都比他這個平陽王府的小王爺略高一些。沈思安背後的人是當今沈皇后,東皇一向最寵愛的女人,她的話自是比他爹平陽王的話有分量得多。何況沈思安年紀輕輕戰功顯赫,比他得東皇重用太多了。是以他也不敢把氣撒到他頭上。
正好眼前就有一個打罵不怒的出氣筒,花少安自然懂得加以利用。
“我第一次見到清音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隨葉國公來平陽王府給我父王祝壽。我在後院的樹上看著前院進進出出的人群,她突然跑進了我的院子,像只迷路的小鹿,穿著五彩斑斕的衣裳,像個天仙一樣美貌。我深深被她吸引住了,以為她是新來的小丫鬟,便帶著她去鞦韆上玩……”回憶起往事,花少安的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他一邊喝,一邊給吳雙慢慢講述他與葉清音的相識……
屋外,夜色迷茫,狂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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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風和日麗,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