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借題發揮的。與其讓父親為難,不如她出面,反正她這個嘴一般人是說不過她的。
步天音抬手,給步名書的茶杯中續了水,突然問道:“爹,東皇肯放你回來了嗎?”
“我也正在納悶兒。”步名書握著茶杯,沉聲道:“他困我在摘星樓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他此次召我回來,我卻猜中了一兩分。”
言罷,他目光有些擔憂的看向步天音,只見她一副天真無邪的無辜表情,他長嘆道:“你跟你母親一樣智慧,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女兒,你答應爹,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鋒芒畢露。”
步天音欣然答應道:“知道了,爹,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鋒芒畢露麼,她不會,但是論耍花招耍手段,她倒是有興趣一試。一個人本身該有的光澤是不會被任何事物掩蓋過去的,是金子總會發光,這不是鋒芒畢露,這是順應天道。
步名書沉默許久,才緩聲說道:“東壤國派使者來求親,皇室的公主,嫁人的嫁人,年幼的年幼,四公主和七公主的性子又有些刁蠻……”步名書頓了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古金碧便與東壤有聯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宮中的公主年歲不夠,便可從各王府中挑選一位,若王府中也無合適人選,便可以從重臣中挑選。”
父親的擔心和四叔的一樣,四叔也曾在出發前提醒過她,要小心此事。按理說,和親有花語嫣,花小七,實在不行還有固孝王府的花慕禾,或者固孝王府的其她女眷,兵部尚書的女兒,禮部尚書的女兒,燕國公的燕綰,梁國公的百里夕,這和親一事,無論如何都落不到她的頭上。
可若是有的人存心為之,便要另當別論了。
步天音沒有答話,步名書看著她,又道:“你的這張容顏,實在是……”
“爹。”步天音打斷他的話,神色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嫣然笑道:“爹就不要再擔心了,長得美不是我的錯,我能夠管好自己,照顧不好自己的才是紅顏禍水。我步天音,此生之年,都不會讓那些覬覦步家的人有可乘之機。步家在,我在。”
不知是被她的這番話撼動到了,還是嚇到了,步名書怔然問道:“你方才答應爹的,你不會鋒芒畢露……”
“爹,東皇逼你到如此地步,你當真還要軟弱下去麼?”步天音的語氣有些激動,如果對面的男人不是她爹的話,她幾乎就要拍案而起了。
“你好幾個月離家這麼近卻不能回來,四叔被派去剿匪,這東皇安的什麼心我不信你猜不出來,倘若四叔在外面有個好歹,你對得起孃親麼?你對得起一心為了步家,幾乎葬送了自己半輩子的四叔麼?”
“你……”步名書望著她,驚道:“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麼?”
隱隱的,他感覺得出步天音有事情瞞著他。
“爹,我不想跟你爭吵。”步天音站起身來,一字一頓道:“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孃的事,四叔的事,爹的事,我通通都知道。這些年爹偽裝自己,不知不覺間就真的變成了這樣,你可記得當初成全你們犧牲自己的四叔?你可記得娘死前的模樣?”
步天音說完,轉身出去,留下步名書一個人怔在桌前。
雪笙在外面透過門窗的縫隙瞧了瞧,她對步名書,心中始終存有抱怨。
似乎感受到了那道熟悉,卻不同尋常的目光,步名書看向她這邊,與她對視,良久,他長長的一嘆,招呼她道:“雪笙,你進來,我們說說話。”
雪笙也猶豫了一下,才頗為不情願的推門進去。
另一邊步天音出了步府便直奔萍水園,今日她去找雲長歌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問他請教他,只是因為她想他了。她跟自己的父親攤牌了,她心裡亂,她只想好好抱著雲長歌哭一場!
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