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步天音掠出地牢的門,便感到身後花如夜幾乎同時追了上來。
他眨眼間便攔在了步天音面前,一掌砍向她,步天音向後一仰躲過,卻看見他用口型說道:“跟我打!”
步天音不明所以,卻知道他這麼做不是沒有道理的,眨眼間便與他過了幾招,同時,兩人的身形也遠離地牢。
直到跑出去十多里地,花如夜才收了手,有些氣喘吁吁的說:“小阿音,地牢邊上都是太子的眼線。”
他們在那裡不方便說話,唯有脫身至此,恐怕也耽誤不了太長時間,太子的人恐怕過不了多久便能追上來。
曠野清涼,他們正並肩站在一處山坡上。他穩了穩氣息,上前一步想要扯下步天音的面罩,卻被她飛快的躲開,自己將蒙面摘下,露出一排銀牙朝他笑道:“多謝。”
花如夜眼中似有一絲落寞,但是太清太淺,很快便被他慣有的戲謔鋪滿:“你若真想謝我,就陪我喝個傾杯不醉。”
“好。”步天音痛快的應下,眉宇間,英氣迷人:“等尋個合適的機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傾杯不醉。”
花如夜勾唇一笑,望向遠處濃濃如墨的夜色,草叢中傳來了低低淺淺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步天音也察覺到有大堆人馬在靠近,她不做耽擱,與花如夜道別,眨眼間消失在黑夜的另一邊。
花如夜墨色的瞳孔張了張,唇角翹起,這個丫頭的輕功突飛猛進,竟然已經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步天音方才站著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遺落了,花如夜俯身拾起,發現那竟然是他送給她的指北針。微微一愣後,他唇邊的笑意更加深重。
這個丫頭,今夜怕是又要走不少冤枉路了吧,不知道她天亮之前,還能不能回家洗個澡補個覺?
將指北針放進懷裡,花如夜迎著那大批官兵的方向飛去,在途中與他們打了個照面,說黑衣人已跑遠,他便帶著大隊人馬折回了地牢。
花清越正在命人澆醒那幾個昏迷不醒的東西,見花如夜回來,忙迎上去,見他無恙,便問道:“那黑衣人呢?”
花如夜聳了聳肩,似是無奈道:“她的輕功比我好太多,我追到一半她便沒了蹤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來人是個女子。”
“你如何能夠肯定?”
“這些年與我親近最多的便是女子,不同地方的女子都是不一樣的溫婉可人,即使她穿著夜行衣,我仍然能夠一眼辨認出雌雄。”
花清越滿臉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哼,區區女子輕功竟如此了得,二弟竟然連個女人也追不上麼?”
他這話明顯是在暗指花如夜在放水。
花如夜詭異的一笑,攤開雙手:“我這些年遊山玩水勾搭美人慣了,對待美人從來不會用暴力,是以論武功招數自然比不上皇兄十分之一。”
他雖是在說著奉承的話,言語間卻沒有半分的尊敬。
花清越半眯起眼睛,板著臉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學藝不精還如此粗心大意的去追,追上也便罷了,追不上豈不是打草驚蛇?”
花如夜笑著附和道:“太子皇兄說的是,我甘願受皇兄任何懲罰。”
花清越拂袖冷哼,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去:“牢門分明已經緊鎖,她如何跑出來的?”
花如夜抬起下巴笑:“皇兄這是何意?”
“本宮沒什麼意思!”
花如夜思忖片刻,道:“我這些年行走江湖,聽聞明月閣裡有一殺手名為飛燕,她的輕功天下無雙,方才那女子輕功了得,飛葉無聲,十有八九可能是飛燕。”
花清越睨著夜色沒有言語。花如夜縱身花叢多年,十句話裡九句半都是不可信的,他這話說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