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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一滯,心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四下打量,並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這才稍稍舒出一口氣。

這個園子的後門,整整一條長街都是賣壽衣花圈棺材板的,釘棺材的聲音源源不斷,偶爾還會有低沉哀婉的哀樂從某個院子裡傳出來。錦色冷不丁打了個冷戰,擺正了目光。

步天音悄然靠近,從背後矇住雲長歌的眼睛,他琴上飛舞的手指並未因此停歇,沒有一絲驚異的彈完了整首曲子。然而,若無其事的用力一扯,將步天音抱在了懷裡,低笑道:“錦色是高手,我若此刻驟然停下來,他必會有所察覺。”

步天音看著他,頜首道:“是我疏忽了。”

想跟他開個玩笑,明明知道有些不合時宜,卻仍然忍不住想要伸手遮住他的眼睛。這個人,永遠像清水蘭花一樣明淨,清淺一笑,便是風花雪月顏容,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

雲長歌身上的香氣,與眾不同,卻又靜默寡然,像他偶爾的清淡性格,可只有親近的人才明白,那樣的清明如月又哪能僅僅是雲淡風輕?那分明是一種火。

“怎的來了?”雲長歌笑問道,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步天音本來覺得有些委屈,見他這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心裡便癢癢難耐,換作了另一種感覺。

是啊,不管天是不是塌下來,東皇是不是被人刺殺,他是不是被人誣陷成殺手,他都能在這園中撫琴飲酒,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若非他自己願意,誰又能真正將他困在這一方天地?

他這般處事自若,倒是顯得步天音有些緊張過度,可她不覺得自己的緊張是多餘的,她願意為愛的人付出,自然也願意幫他排除萬難。她皺著眉頭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不許敷衍,仔細說給我聽。”

雲長歌聽出她的語氣略帶緊張,心中驀然一軟,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緊了緊。悠然開口:“昨夜子時,韋貴妃正在東皇榻前侍疾,忽然有十名黑衣刺客闖入殿內,為首之人,無論是身材體型還是出手的招數,都與雲楚十分的相似。”

步天音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雲楚的氣息,她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不會傻到讓自己身邊的人去刺殺東皇,雲楚人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雲長歌說著,便拉了步天音走到長廊深處的一道木門前,推開之後,豁然開朗。

天朗氣清,碧樹參天。

步天音有過一瞬的眼暈,這裡的景象怎麼如此眼熟?

迎面的一方大湖明亮如鏡,清澈碧透,水面上漂浮著碧色的蓮葉,微波盪漾,十里蓮花搖曳生姿。

那些蓮花不同於普通供人觀賞的花,反而如雲長歌衣上所繡的西番蓮一模一樣。

這十里妖冶的蓮花,竟然全部是西番蓮!

“這裡跟前院佈局一模一樣。”步天音固然驚訝,卻也發現了這湖和天湖的細微不同之處,從而判斷出這裡並不是前院。她提裙行至湖邊,蹲下去伸手掬了一捧水,眼神有些茫然的說道:“居然不是幻象。”

她不知道,這一道小門之後的光景,竟然令她如此驚訝。在關外的時候她一眼便能認出城內百姓的熱鬧場景是幻象,而在這裡,她如果不去端詳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雲長歌笑道:“這是個小陣法。每道長廊盡處的門都是一個陣眼,用作啟陣和破陣之用。這小小的萍水園裡機關密佈,我一會兒帶你走一遍。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真的不想花費時間帶你參觀這些。”

步天音覺得他實在是小氣又好笑,用方才掬水的手去拉他的袖子,順便用他乾淨的衣袖擦乾自己的手,掩唇笑道:“可是你又怕哪天能派上用場,所以不得不屈尊降貴的帶我走一遭咯。”

雲長歌睨了眼自己被她擦得皺巴巴的衣袖,從她手中微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