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只見一名身著長袍讀書人模樣的中年人面如土色,一隻胳膊被一幫錦衣衛拽著,一隻腳被一幫戴著高帽的懂番役們抓著,兩幫人各執一端咬牙相互瞪視,手上卻用著大力拉扯;那中年讀書人單腳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顯然痛苦難當。
宋楠的突然現身讓侯大彪嚇了一跳,忙上前拱手施禮道:“千戶大人,您怎地在此?”
宋楠道:“我和朋友在此談事,你們這是作甚?”
侯大彪道:“兄弟們接到線報,這酒樓裡有人出言不遜辱罵朝廷,所以帶著兄弟們來拿人,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來東廠的這幫傢伙來,硬是要搶咱們的生意。”
東廠那邊高高矮矮的人群中緩步走出一名面色蒼白消瘦的役長,向宋楠遙遙拱手道:“這位便是宋千戶吧,東廠正南坊帶班役長田規有禮了,你的手下怎地如此跋扈?明明是我東廠拿人在先,你們卻來搶人犯,還請宋千戶主持公道。”
侯大彪道:“放屁!明明老子的腳先邁進酒樓的,你倒來喊冤,賊喊捉賊麼?”
田規細著嗓子傲然道:“你先進來便是你的人犯麼?要不要咱們請你家牟指揮和咱們範廠公到皇上面前評個理?”
侯大彪喝道:“怕了你不成?少拿上面壓老子,老子的上司宋千戶就在這裡,有什麼話你跟他說去。”
田規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傲然看著宋楠道:“宋千戶,你也看到了,你的手下可是無禮的很,話說你們牟指揮見到我家廠公大人都要下馬行禮,倒是你們下邊當差的這麼沒規矩。”
眾錦衣衛一起大罵:“放你孃的狗屁。”
宋楠揮手示意侯大彪等人安靜,看著田規道:“這位兄弟,都是替皇上辦差的,至於這麼互相貶低麼?你們拿人我們拿人還不是都一樣麼,這裡是正南坊轄區,多少給咱們正南坊的錦衣衛兄弟點面子,這麼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傳出去也教人笑話。”
田規見宋楠口氣軟弱,以為宋楠怕事,嗓門更尖更大了,叫道:“給你們錦衣衛面子也不是不可以,宋千戶只要打個保證,保證今後你的這些手下別跟咱們東廠搗亂便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宋千戶可不要說不知情。”
宋楠冷笑道:“我的下屬搗亂?虧你說的出口,凡我正南坊轄區內人犯,我錦衣衛有職責單獨緝拿,本人倒要勸勸你們少來搗亂,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田規尖聲大笑道:“好好好,早聽說正南坊來了個愣頭青,果然不錯,便是牟指揮使也不會跟咱們東廠說這樣的話,那咱們便槓上了,看誰幹的過誰?今日這人犯我們拿定了,給我搶!”
眾番子聞言鼓譟上前,幾名抓著中年書生腳踝的番子再次用力拉扯,那中年書生痛的張口大呼,情形又趨混亂之極。
侯大彪等人一邊往回拉扯,一邊口中已經開始毛糙起來,候大彪更是口不擇言叫道:“沒卵狗,休想老子們讓你半步。”
田規氣的臉色鐵青,自己若有卵子便也罷了,偏偏在場眾人中就自己沒那玩意,於是尖聲怒吼道:“你他孃的敢罵咱們內廷太監,反了你了,這件事我定要上報廠公,咱們走著瞧。”
站在宋楠身後的張侖見眼前兩幫人潑婦般的對罵實在忍不住了,現身出來高聲喝道:“都吵吵什麼?還講不講體統了?簡直不像話。”
田規是個太監,被人罵了‘沒卵狗’正自暴跳如雷,見宋楠身後出來一個年輕人,並不識得他是英國公府的小公爺,還以為是和宋楠一夥的錦衣衛官員,衝口罵道:“你又是哪根蔥?你們錦衣衛除了護短還有什麼本事?”
張侖鼻子都要氣歪了,還未發作,只聽宋楠在身邊一聲冷冷的暴喝:“侯大彪聽著,這沒卵子的東西膽敢對小公爺無禮,還不給我拿下。”
侯大彪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