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彪也道:“是啊,很難。被發現了死在王府倒也罷了,問題是死了之後身份也會暴露,壞了大人的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宋楠緩緩搖頭道:“當然不能輕易的冒進,我也不會讓你們去冒險;然而死去的錦衣衛暗探中有三人是潛伏在王府的雜役,暗探的身份其實並不一定便是隱秘的,我想安化王極有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只是因為我們是錦衣衛,是替皇上辦差的衙門,即便安插了眼線在王府,安化王也不便公然鬧將起來。更多的時候他們恐怕是捏著鼻子不吭氣,只盡力避免讓暗探探聽到重要的訊息便是了。不公開,不得罪,敬而遠之,這是最好的辦法。”
“大人的意思是,朱福他們三個人的身份其實早被慶王府的人洞悉了,只是大夥兒都裝著不知道是麼。”王勇道。
“我估計是如此,一來,朱福等三人潛在王府多年,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僕役,在府中伺候久了起碼也會升升職位換換幹活的地點才是。但蔣豐說,五年時間這三人都是外邊庭院灑掃的雜役,沒有做過其他的活兒,也沒有挪動過位置,這便是讓他們三人無所作為之意。以王府的派頭,外宅僕役上百,人多眼雜,這三人根本也沒什麼機會有建樹。事實上蔣豐所言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這三人數年來幾乎沒什麼重要的訊息上報,這便是原因所在。”
“大人之意是,這回他們三個忽然被殺,肯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重大的訊息,被安化王得知,這才不聲不響的命護衛殺了他們,便是怕這訊息為錦衣衛衙門所得知。”王勇道。
“不離十,如果我是安化王,若不是事情重大,又豈會殺了錦衣衛的密探,引來錦衣衛的矚目?這是逼不得已的辦法。安化王心裡其實明白的很,他知道我們來此可不是為了楊大人遇襲之事,而是王府中的暗探被殺引來了我們,所以他會格外的小心謹慎,也會想辦法轉移我們的視線。今晚他的示好便是一碗迷魂湯,他說的屯田之事恐無半句是真,試想,管家朱真有有什麼膽量zi做主替慶王府購入田畝,這種事情難道不事前請示主人?再說,從軍中。將領手中購入田畝,擺明了這些田地是有問題的,朱真能做到王府管家之職,這一點他豈會不知曉?”
“大人這麼一分析屬下便心裡透亮了,這老狗是在糊弄咱們。可是武官們將屯田轉到王府頭上便是為了讓慶王府給他們當擋箭牌撐腰,老狗要將屯田退回,契約作廢,這豈不是得罪了本鎮的武官們?”侯大彪道。
“這yiqie都是我們要尋求的答案,現在且不管安化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現在只想著一件事,在朱福他們三個被格殺之前,並無訊息傳遞會錦衣衛衙門;若這三人真的探聽到惹來殺身之禍的訊息,他們又怎會不及時將訊息送出來?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沒來得及送出訊息便已被發現,進而被立即格殺。”
“大人說的是,定是如此。大人打算潛進王府的目的也是想尋找這三名兄弟臨死前是否留下了什麼,畢竟我錦衣衛暗探的手段王府之人並不知曉,情報或許就在顯眼之處,可是他們卻視而不見,倒是咱們一眼便能看得出。”
“王勇說的對,要找他們留下的情報便要越早越好,他們死了又二十多天了,住處必已被清掃,被褥衣服等物事恐也被焚燒,但一定有些值錢的物事會被留下。然時間越久,他們留下的東西便會越少,故而此事勢在必行,而且要快。”宋楠沉吟道。
“卑職明日再去窺探一番,起碼要摸清路徑以及進出王府的辦法,此事太過重要,便是冒些險也是值得的。”王勇握著拳頭道。
宋楠擺手道:“不可,我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都會入安化王眼中,你一旦窺伺王府,便會打草驚蛇,安化王一旦意識到我們的意圖,事情便再難進行,且容我好生考慮一番,沒我的命令,嚴禁擅自行動。”
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