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樣一來大家就閒的發慌了,整天就住在船上,白天時偶爾還能到城市裡頭逛逛,但一到傍晚,所有人都緊閉起了門戶,就像什麼妖魔鬼怪在外頭似的,偶爾中途遇到些僧兵,還要把自己的身分解釋個老半天才準放行,實在令人頭疼。
最可憐的是嘉兒與龍音,在這極度純樸與排外的國家風氣之下,她們幾乎都沒有幾乎到外頭逛逛,因為僧兵隊長身上都裝備著可以感應出非人類氣息的“異命儀”,雖然不確定那東西是否能看透鳳所下的偽裝之法,但是崆流等人倒是沒打算要去冒險嘗試。
唯一慶幸的是,利貝亞森的偽裝能力比大家想像中的都高,竟然在僧兵上船檢查的時候能躲過“異命儀”的偵測,然而,這卻也不能表示大家就可以完全放心的繼續待在這兒。
就這樣,一晃眼又過了兩日。
在窮極無聊之下,崆流跑下了船,打算趁著天亮時到街上去走走。
槐斯都城是個極為平靜且具有古典風味的城市,由於法律上對於建築的再造與重建都有極大的限制,使得崆流眼前所見的這些房屋建築,少說都有百八十年的歷史。
在道路與城市的規劃上,槐斯顯現出了嚴謹且固執的國風,商號與住宅是完全分開的兩邊,只不過商店多半以普通的食物南北雜貨販賣為主,並不像是比齊尼思那樣,有許多餐廳與小吃攤。
據崆流所知,這好像與他們這裡的房屋不常改建的關係很深。其實最早的小吃攤,就是為了方便工人在很快的時間便能用餐完畢而設定的,但在槐斯這裡,時間就像是一泓緩慢的泉水一般,無法讓人感到壓力。
但讓崆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卻是,街道上竟然沒有什麼小孩在玩耍,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缺乏了某種元素的死寂一般。
崆流隨後才想到,依照傳統,槐斯都城的三代以上的居民,其子嗣都享有在皇城裡頭的書院受教育的權力,這也就是為何,街道上頭幾乎看不到什麼孩子的原因。
在理性上,崆流對於這種國家義務教育的制度的確很贊成,然而在感性上,他卻不禁懷疑,一個沒有童年的孩子,他所受到的教育能否彌補他的無趣童年呢?
正當他這麼思索著的同時,不知不覺中,崆流竟然走到了通往皇城書院的入口處。
那是在“皇印祭”期間,都城可以進入皇城中的唯一一條開放道路。
其實依照原本的傳統,“皇印祭”期間即便是書院也不得開放,但據說後來在一次七位政務官的表決之下,以三比四決定了讓孩童們在“皇印祭”期間依然能繼續讀書。
順道一提,原本槐斯是由歷代聖女擔任女王的專制政體,但是近來各類國際大事的決定,乃至於接見他國外賓,都是由七位政務官一人或多人擔當,儼然成為了類似內閣的政治局面。
只不過由於政務官依舊是由七個家族代代世襲,因此距離完整的內閣政治還有一大段距離。
這個時候正好是學生們上完早課放學的時間,只見許多年歲不等的孩子們,三五成群的由裡頭走出城門。
書院的教育分了很多等級,不只是年齡上,就連身分上的分級也異常嚴格。
好比說,皇親國戚的兒女,可以讀到十八歲,大官的兒女則是十六,有錢人的子嗣可以在付錢的情況下讀到十二歲,而一般民眾的小孩,往往是十歲不到就被迫放棄學業了。
其實仔細想來,這樣的義務國民教育的實行,美其名是在提升全國人民的教育水準,但實際上還是在於把社會階級化。因為學院成立之後,都城中是不準有私自講學授課的,一般民眾所受的教育,依舊還是得依從著高位者的思想。
大概是對皇城裡頭的建築物有些好奇吧,崆流不禁有種想往裡頭走的衝動。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