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揮來的手掌,蘭芝閉眼,嘴角卻露出放心的笑意。
可過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蘭芝疑惑,慢慢睜眼,卻看到自己的身後,伸出了一個纖弱的手臂,手緊緊的扣住了張夫人的手腕,為自己攔下了那馬上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
蘭芝心中一動,急忙回頭,只見大小姐神色淡淡的看著自己,臉上笑容褪去,面色如水,“小姐……”
顧清苑沒有應,輕輕的推開了她,抬眸看了一眼張夫人,眼如深淵,古井無波。
“顧清苑你……你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張夫人被她這樣看著,心裡一陣陣發顫,背後湧上絲絲寒意,不安的感覺,讓她欲掙脫被顧清苑扣著的手腕。
顧清苑看著那隻手,輕笑道:“我本以為,張夫人的手,是用來為夫縫衣,教養子女的,卻沒想道,原來還是用來打人的,呵呵,今天我可真是見識了。”
顧清苑說完,在張夫人惱恨的表情中,放開了她的手腕。
張夫人見顧清苑還算識相,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啪”的一聲,巴掌聲在自己身邊響起,一驚,轉頭看去,只見自己的隨身丫頭,神情呆愣,睜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清苑,臉頰紅腫。
屋裡所有的人也都目瞪口呆,她們也完全想不到,顧清苑在放開了張夫人後,眨眼睛就對她的丫頭打了一巴掌。
“顧清苑你……。你太放肆了。”反應過來後,張夫人怒道。
顧清苑對張夫人的話,充耳不聞,淡定自若的從自己腰間拿出繡帕,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直到差不多,才抬眼看著眼裡冒火的張夫人,皺眉道:“我只是想跟張夫人學一下而已,可是,沒想到,打人後,自己的手也會痛,張夫人你打人的時候手疼嗎?”
“顧清苑果然是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我是……。”張夫人的嗤笑剛說一半,顧清苑就介面道。
“張夫人打的,我為什麼就打不得?”顧清苑一點兒也不想聽她那些難聽的廢話,一掃剛才輕言好語,忽然冷聲質問道:“張夫人是想用輩分壓我,還是想用張大人的官職來壓我顧府。”
“張夫人和張小姐今天來府做客,我們顧家一直以禮相待,就算我曾經差點命喪張小姐之手,我顧家亦沒對你們說過一句,要追究的難聽話,顧家上下更沒有因此事,對你們有絲毫的怠慢。”
“可你們呢?對我這個身上帶傷,卻依然前來拜見的傷痛之人,張小姐開口就是挑釁,誣衊於我,張夫人更是辱罵,動手一樣不落下,這就是你張家女兒的教養?這就是你這個尚書夫人的的權力嗎?”
“哼!如果這樣的話,我這個囂張,跋扈之人對你們張家的教養,還真是看不上,也不屑的很。”
“你們如此,讓我倒是更想問問張大人,他身為朝廷命官,受著君恩,管制一方土地,為人理應嚴謹,公正,大義才是,可為什麼她的女兒卻這麼的無禮,夫人為什麼這麼囂張,他的為父之道在那裡?他的為夫之道又在那裡?如果他連一個小家都管不好,那他又有何能力管制好那一方百姓?他又有什麼資格為我皓月效力?”
顧清苑的的話,讓張夫人惱恨,冒火,震驚,更有一絲慌亂在她眼底流動。
屋裡的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清苑,不知該如何反應,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這個疾言厲色,句句如刀的人,真的是那個衝動,暴躁的顧清苑嗎?
顧清苑淡漠一笑,擲地有聲道:“張夫人,我顧家的門不是那麼好踩的,我顧清苑的臉也不是你能打的。”
“張瑤動手推我,致使我差點命喪於她,我顧家沒追究那是我們大義,可現在你們既然不領情,妄想倒打一耙,一點不顧忌兩家相交的情義,那我顧家又憑什麼要顧著你們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