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輕輕扯了扯嘴角,嚴寄舟揚了揚眉梢,馮大人皺起眉頭,想不通到底得多重的傷能叫人轉眼就忘了前天的事兒。
丁儀坐在幾人中間臉沉的都要滴水了,薛霽卻忽然開了竅,對啊,不知道怎麼說,不想說可以不說嘛,他都傷的這麼重了,他可以暈過啊!
於是薛上官想到做到,噗通一聲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看的慕容釗差點笑出來,嚴大人輕輕咳嗽了聲,馮源瞪直了眼,這,這算怎麼回事兒?
趙含章也愣住了,薛大人暈倒了,這傷還驗不驗?怎麼驗?
倒是沈鏡心反應很快,薛霽一倒就蹲下了身,把人扶在懷裡伸手在脈上一摸,點了點頭,道,“薛大人沒什麼大礙,大概睡幾天就好了。”
睡幾天?趙含章臉色發青盯著薛霽,人暈著肯定不能在牢裡睡,可他要是一走就未必什麼時候回來了,說不定拖個兩旬個月,回來傷都長好了,那還怎麼驗,到那時還不是他們怎麼說怎麼是?
“他不能走!”趙含章豁出去抱住薛霽一隻腳,“驗完傷再走!”
老都這樣了還不放過老!
薛霽心裡恨恨地道,他躺在地上冰涼冰涼的,被沈鏡心抱著上半身,又被趙含章抱住下半身,頓時搶手的不得了。
霍臻皺眉,她想不通薛霽為什麼要幫自己,他們之間沒什麼交情可言,相反因為小杜的事兒還頗有些嫌隙,他這是為什麼呢?
霍臻疑惑地看他閉著眼裝死,裝的一點都不像,眼皮一直動。
看了會霍臻剛要回頭,忽然發現沈鏡心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頓時好像明白了點,轉過頭想,大概是皇后跟他說了什麼吧。
榮瑾能大搖大擺地到牢裡來探監,皇后自然也有她的辦法把意思遞出來。
她不想欠皇后的情,可她更不想辜負榮瑾一片心意。
那就這樣吧,霍臻在心裡默默地對薛霽道了聲謝。
她都這麼想了,別人自然更不必說,趙含章心裡恨得要命,皇上為了包庇霍臻竟連這種辦法都用上了,他要不抓緊點,恐怕這案就翻了。
“丁大人!為什麼不驗傷?難道是不敢驗傷?還是大人有什麼私心?難道大人就不怕?!”
趙含章抱著薛霽的腿仰頭大叫,疾言厲色字字誅心,他就不信丁儀不怕,就算不怕別的,難道不怕爺爺事後找他算賬?
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如此呵斥,丁儀心中怒火暗生,臉上卻力忍著,沉聲道,“住口!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亂語,本官心底無私日月可鑑,有什麼好怕!傷自然是要驗,慕容大人,請借司刑司仵作熟手一名,以作驗傷之用。”
兵部又不是專門斷案的衙門,哪裡來的仵作,無知小兒什麼都不懂,口氣卻大!丁儀冷冷瞪了趙含章一眼,心中對趙敬的不滿愈發抑制不住。
“可以。”慕容釗淡淡應了聲,衝下邊自己的人點了點頭。
刑部到兵部也有一段距離,等仵作過來的功夫,丁儀吩咐書記官叫人搬來張木板床把薛霽放了上去,這麼冷的天讓人一直躺在地上總不是辦法。
只是這樣一來薛上官躺在上面倒真像是具屍體了。
仵作來的時候只聽說是叫驗傷,上堂一看怎麼成了具屍體,這是要驗屍?於是解下肩上背的箱拿出各種工具一一擺放整齊,丁儀看著不對,這仵作怎麼拿刀對著肚比劃,連忙道,“傷在胳膊上,不在胸腹。”
……原來是個活人,那仵作擦了把汗,這事兒鬧的,差點弄出人命。
不過這活人怎麼連氣都不喘?仵作偷偷在薛霽脖上摸了把,嗯,熱乎的,也還有脈。
這才拿剪輕輕剪開了薛霽包裹嚴實的胳膊。
薛上官躺在木床上一面裝暈,一面屏著氣不知道這仵作要把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