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孝公去後,被封為商君的衛鞅最終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用生命為變法鋪平了最後的道。
顧珩跪在地上直視榮瑾道,“當年家父以那兩部織機投石問,最終失望而歸,不知顧珩今日是否有這個運氣,可將畢生所獻與陛下。”
榮瑾面無表情看著顧珩,心中被他一番話激起驚濤駭浪,如果說那兩部織機只是顧珩家中最淺陋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那全部的十二卷天書該是何等驚人!
也難怪顧霖要費盡心機,遠赴荒島才敢將天書上的內容傳授於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顧珩沒有細說,可榮瑾能夠想象那些東西擁有什麼樣的力量,足可改天換地。
榮瑾並沒有立刻回答顧珩,這件事解釋不清的地方還有很多,顧珩所說的也未必就是全部真相,至於那仙人傳書的說法,榮瑾更是半點都不信,但就因為如此,榮瑾才更覺得這件事是真的,顧珩雖有隱瞞,卻並未欺騙他。
沒有人會蠢到用這樣漏洞出的說法來欺騙一個皇帝,向來問的事是最容易驗證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人能夠憑空臆造出一門經得起考究的問,聖人也不行。
“朕要看到實證,只憑那兩部織機還不夠。”榮瑾緩緩道。
顧珩肅容下拜,沉聲道,“口說無憑,草民請陛下移駕至草民的住處,有件東西陛下一看便知,草民所言不虛。”
榮瑾當然知道顧珩就住在後面院裡,也沒用顧珩帶,當先下了樓,李知恩跟韓彬隨侍在後,王保彎腰跟在皇帝和顧珩後面,一行人又來到顧珩租住的那個院。
靈犀跑到前面開了門,很快退了出來,顧珩引著榮瑾進屋坐下,在行李裡翻出一個狹長的木盒,拿到桌上開啟道,“陛下請看。”
開啟的黃楊木盒裡整齊放著六個黑不溜秋的鐵疙瘩,橢圓形,一頭有個奇怪的突起,被緊緊固定在盒裡,榮瑾瞧著這幾個貌不驚人的小東西,剛想伸手拿起來看看,顧珩連忙收回了盒,道,“陛下當心,這手雷其危險,客棧可不是實驗它威力的好地方。”
“你說這東西是兵器?”榮瑾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叫手雷的東西十分不起眼,有些將信將疑地問道。
“陛下找個地方試一試就知道了,說實話,草民也只在它剛造出來的時候見識過一次。”顧珩說的是實話,這手雷是前年顧霖從島上帶回來的,說是火藥配方終於有了進展,火槍需要的配件精細,一時還造不出來,就先造出了火炮用作島上防禦,手雷算是附帶的。
這東西威力大體積小,顧霖覺得放在身邊防身還不錯,就帶了十來個回來給顧珩玩。
當年祖為遏制海盜禁了海,又派水師剿殺,東海海盜幾乎被殺了個乾淨,後來幾十年都沒有再騷擾過沿海姓。不過近十年來隨著海上走私興起,海盜也又漸漸冒了出來。
顧霖用作藏書教的那個荒島也不時受到海盜騷擾,島上工匠生為求自保,自然而然就把研究重點放在了火藥火器上。本來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的顧霖也不由感嘆,這大概就是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戰爭永遠是科技的最大催化劑。
顧珩拿到手雷後跟靈犀偷偷進山扔了兩個,新火藥的威力大得驚人,兩個手雷幾乎炸掉半個山坡。
所以他對用這個來說服皇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見顧珩一臉你試試就知道了,保證嚇你一跳的表情,榮瑾想了想,對王保道,“擺駕西郊大營。”
西郊大營是皇城司建在西郊的一處營地,直屬皇城司,與衙和其他衙門都沒什麼牽扯,可以說是直接隸屬於皇帝的私人地盤。
上榮瑾叫顧珩上了自己的車駕,很有興趣地問顧珩有沒有去過那個島,兩人目前還處於互相試探的階段,顧珩不知道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