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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霽拼命張著嘴吸氣,喊的喉嚨都破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沈鏡心撕爛了似的,他要是能動,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少爺,少爺!”小魏急了,去掐沈鏡心脖,“你把我家少爺怎麼了!”
沈鏡心長腿一抬,輕鬆抵在小魏肚上把他蹬住,一隻手還得摁著薛霽,不耐煩道,“都別亂動,叫喚什麼,不是還沒死嗎?”
薛霽還在啊啊啊!
沈侍衛無奈,安慰他,“箭頭穿出來了而已,我還給你繞過了骨頭,你看,才這麼點,比女人生孩強多了,人家生孩都沒像你這麼叫。”
不知什麼時候,沈鏡心已經將穿出來的箭頭取下,箭尾也趁他疼的整個人都木了的時候順便抽了出來。
薛霽半邊臉都哆嗦了,慘白慘白的,又是疼又是氣,竟然被比作婦人生孩,還說他不如人家生孩的,簡直不能忍!
薛大少爺怒氣勃發,正要跟沈鏡心理論一番,卻見他將熏籠開啟,取出了把燒紅的鐵鉗,不由心裡哆嗦了下,氣勢登時便弱了,“你,你要幹什麼?”
沈鏡心拿著鐵鉗一笑,“你知道戰場上將士們受了傷,為了怕破傷風都是怎麼處理的嗎?”
薛霽瞪著他,沈鏡心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人是個禽獸嗎?!
薛霽瞪大了眼,他根本就不會治箭傷吧!他就只是聽人說說的吧!
就想在我身上試?!
“少爺!我來替你擋住他,少爺你快跑!”小魏忠心耿耿大喊一聲,兩隻手張開像只老母雞一樣護住薛霽。
“你把我騙來究竟幹什麼?!”薛上官忍著疼,拽不動小魏,只好從小魏胳膊底下問,他總不能單純為了禍害自己才這麼幹吧?
卻見沈鏡心把剛拔出來的箭簇和箭尾丟進了炭盆,放回火鉗,蓋上熏籠,施施然轉過了身。
“治傷呀,”沈鏡心大言不慚地笑了笑,“玉真散可不是那麼容易配的,不盡早把藥敷上,一旦真的破傷風,只怕皇后叫御醫來也救不了薛大人。”
薛霽冷眼瞧著他果真取出一瓶藥,還開啟蓋聞了聞,點點頭,“嗯,日還新鮮的很。”
然後從櫃裡翻出瓶酒,扒拉開礙事的小親兵,按住薛霽肩膀,對著他胳膊上傷口一邊淋,一邊可惜,“這可是隴南墨玉的好酒,難得的很。”
烈酒殺的薛霽又哆嗦了,卻靈機一動忽然開了竅,猛地掙開,把沈鏡心手裡的酒瓶都碰到地上打碎了,指著熏籠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霍臻在校場一共射了箭,薛霽相信另外兩枝箭一定已經被沈鏡心拿走了,只有這枝,只有這枝不但可以證明霍臻在營內用了弓箭,還傷了人!
軍營內私鬥司空見慣,只要不傷人重,或者鬧出人命,通常都不會有人管,可一旦動用軍械,哪怕無人受傷,也是觸及軍法的大罪!
而弓箭這種危險的武器,一旦動用,就是死罪。
他不會是想替霍臻消滅罪證,將這件事遮掩過去吧?
怎麼可能!
校場上那麼多人看著,就算他把箭都毀了,難道那麼多人的眼都是瞎的?!
薛霽長出一口氣,盯著沈鏡心,“你做不到的!”
沈鏡心平靜地看著他,“我是霍侯的侍衛。”
“他好,我好,他不好,我死。”
做不到,也要做到!
薛霽不再說話,頹然坐下,他身為親衛營上官,又是擊鞠隊的組織者,竟然在眼皮底下叫自己人打了起來,最後還扯進了御帶親衛,還動用了武器。
怎麼說都是自己失職,是他的縱容,是他的疏忽,是他沒有在一開始杜璞芳被欺負時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