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韓睿說的要決鬥,李之硬是給安到了榮昭頭上,沒辦法,誰叫他頭大呢,反正他倆也是穿一條褲的,誰帶頭都一樣。
李之哧溜下了牆,整整衣裳就跑去找上官請假。
五城兵馬司掌管京城治安,平時地痞流氓打架都得摻一腳,這回滿城的紈絝湊在一起要決鬥,真不知道爹他老人家挺不挺得住。
李之一邊腳下生風地往錢寧營裡跑,一邊替他爹擔憂,這要是打死幾個可怎麼辦,還是提醒老頭告病吧……
……
大營門口小親衛們也被韓睿霸氣的約戰給震住了,不帶家將跟我們決鬥?他以為他是霍臻呢?
“你們,有沒有能說話做的了主的,出來一個!爺不打你!”韓小公爺堵在人家大營門口,手指頭都快指到衛兵鼻上了,那衛兵是殿前司的禁軍,比這班紈絝軍事素質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對著韓睿那跟手指頭視而不見,抬頭挺胸站在那,專盯著他的馬腿過沒過界,只要韓睿敢過大門一步,他就敢把他從馬上砍下來。
韓小公爺多奸啊,看著趾高氣昂就跟沒腦似的,屁股底下馬腿那是紋絲不動,就光一張嘴不閒著,“有沒有活人了!敢不敢來個能說話的!親衛營的人都死絕了嗎?!”
韓睿還在那罵,牆上小親衛們終於商量完了,打就打,誰怕誰啊!
謝雲飛跟長寧侯家那位一起抻著脖往下喊,“別叫喚了,你爺爺在這呢!”
“你爺爺!”韓睿張嘴就罵回去了,“孫甜甜,反了你了是吧!”
長寧侯家那位姓孫,名甜甜,他爹是朝中出了名的信佛通道,年輕的時候人家吃仙丹吃壞了身,直到五十歲上才得了這麼個寶貝兒,寵的那是無法無天。
孫甜甜從生下來就有好幾個和尚道士的乾爹,也不知道他哪個乾爹給算的,說他八字兇,長大了容易見血,取個剛硬的名字怕火氣大,早夭。
把長寧侯給嚇的,他都這把歲數了就這麼一根獨苗,早夭了他們家不得絕後啊。
於是就給他起了這麼個一點都不剛硬的名字,從小也是放在他娘身邊手把手養著,一點舞刀弄劍的機會都不給,就怕他出點啥事。
結果事是沒出,孫甜甜活生生被他娘養成了個大家閨秀,小時候有一回新年大宴,小孫跟著他爹一起進宮赴宴,正碰上霍臻跟打架,打完人就跑了,氣急敗壞領著一群東宮侍衛滿宮人。
好些侍衛沒見過霍臻長什麼樣,就聽說是個長得跟女孩似的男孩,於是就把孫甜甜給扭到跟前了。
上下一打量,覺得今天真是怪了,怎麼這麼多女裡女氣的男孩進宮,這個還不如那個呢,衝那侍衛沒好氣道,“不是這個,比這個好看多了。”
臨走還扔下句,“不是個監吧。”
……把孫甜甜給氣的。
打那天從宮裡一回來,說什麼都不跟他娘那睡了,名兒也不準當著叫,沒過幾年又跟他爹打滾耍賴要去親衛營修煉男人味,不讓去就不吃飯,長寧侯拗不過他,就把寶貝疙瘩給送來了。
果不其然,那乾爹算的還挺準的,那天孫甜甜帶傷回家,長寧侯一看差點沒暈過去,接著就跟夫人一起挨圈進廟裡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他們家甜甜已經見了血了,就到此為止吧。
孫甜甜被他爹孃臊的簡直沒臉見人,這會兒韓睿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呸地吐了口唾沫差點落在韓睿臉上,叉著腰大罵,“韓大壯,有種你說話算數,誰帶家將是狗孃養的!”
韓睿那個叫大壯的小名是他畢生之恥,剛才那口唾沫他就已經不能忍了,現在居然敢叫他小名,立刻一把火燒了心,紅著眼珠咆哮,指著孫甜甜,“把他給我套下來!”
身後有擅長套馬的家將立刻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