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這麼偉大嗎?
房間裡很靜。
阿正震驚地看著沈可。
“你……”
沈可咬緊嘴唇,繼續顫聲說:
“你一定覺得我這樣很可笑是不是?”
“是。”阿正低聲說,“你勸我放棄?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知道嗎?我愛紫藝,不能沒有她。所以,沈可,我不能像你一樣豁達,我們在一起七年了,算上戀愛,正好八年,和她在一起的八年,我的心一直很安靜、平穩,和天下所有夫妻一樣,我們偶爾也會吵架,也會厭倦,但是,我沒有想到,在她離開我以後,我才體會到,原來,我對她的愛與依戀,已經深入骨髓和靈魂。沒有她,我像是無根的浮萍,不知道哪裡是家,又要漂到哪裡去。我快要崩潰了,所以,請你看在我是七七好朋友的份上,告訴我,燕生是誰,他在哪裡,我要去找他,要回我的紫藝。”
因為情緒太激動,阿正不知道自己已經握住沈可的手,用力地搖晃著。
沈可努力往回抽手。
在這一場愛中,到底是誰傷害了誰?
悲傷是可以傳染的,何況沈可並不比阿正好過到哪裡。
男人不會為了女人而談判(2)
“阿正,我幫不了你……”
寂靜。
內心如斯的寂靜啊。那是痙攣後的無奈。
“你不會,沈可,我們同病相憐。難道你一點也不想念你的男人?難道你一點也不為你失去的愛情痛苦嗎?”
沈可輕輕閉上眼睛,心臟驟然灼痛。
愛情逃走後遺留在體內的病毒會時時發作,但又無藥可施,只能任它痛著,如果說有良藥,也只有時間和生活了。而沈可卻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故作輕鬆。
“失去,說明這是上帝富有深意的安排,她(他)不屬於你,只是你生命的過客,所以,痛苦也沒有意義,不如讓自己活得快樂一點。阿正,我勸你想開一點。相反,你越是這樣,越有可能失去。對於變質的東西,就算我們搶了回來,有可能變質的速度更會加快,因為急於擁有和得到,反而,已經沒有了保鮮的功能。阿正,你是男人,沒必要為了一段已經不存在的愛垂死掙扎,這件事想開也得想開,想不開也得想開。”
沈可一邊說一邊為阿正開啟一瓶礦泉水,他的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
沈可不是不幫阿正。
她是幫不了阿正,她太瞭解燕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與阿正談判。
良久,阿正黯然地看著沈可,然後,一步一步離開了她的家。
這是作為男人的恥辱,他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的遭遇,對於阿正來說,是滅頂之災。出了沈可家後,他跌跌撞撞,一頭鑽進了附近的酒吧。
他太壓抑,太痛苦,太需要傾訴了。
沈可怕阿正出意外,跟了出來,阿正大口大口地喝酒,沈可奪過他手裡的杯子。
“阿正,這樣不能使你解脫,只會讓你更痛苦。”
阿正盯著沈可的臉,唇邊淡出一絲苦笑。事實上,他已經看不清眼前是誰的臉,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曖昧的燈光使他的臉蒼白如紙。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藝,別離開我,求你……”
“阿正……”
那晚,阿正在酒吧裡酩酊大醉。
沈可把他架出酒吧,她渾身都是他吐的汙物,本來想把他送回家,可是,他醉得東南西北不分,哪還知道家在哪裡。加之,他醉成這樣,計程車司機根本不肯停車,怕吐到車上。
沈可無奈地把他架到沈宜的別墅裡,雖然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但很快,她已經滿頭大汗,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趴在她身上,沉得要命……費盡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