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湖面上那碩大的人頭一點點沉入水中,直至不見了蹤跡,眾人傻眼了。
誰能想到,這天子腳下,行在之地。
這神武侯說殺人就殺人,殺的還是呂家人,這也太狂了。
可狂妄之餘,眾人仔細一想,反而找不出毛病。
神武侯乃是聖上親封,官居二品,確實是朝廷重臣,常少慶無籍無爵、持刀相對,本身就有違禁的嫌疑,更是把刀對準神武侯,那神武侯殺他,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當然,按照律法是這般說辭,可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律法這東西,自古是對人不對事。
呂家本身就是臨安的富豪之家,攀上了許國柱的高枝,更是無法無天,呂燕芳前線闖了那麼大的禍,真要是較真,誅他九族都不為過。
不是照樣屁事都沒有麼,只是誰曾想這神武侯會這般不給面子。
一劍誅殺了常少慶,徐童斜眼看向一旁已經嚇傻的呂燕芳,眼底已經遮不住了怒色,走上前,揚起靴子,一腳踩在呂燕芳的胸口。
“我前鋒三萬兄弟,死傷無數,多人埋骨荒野,你這種東西竟然還能在這裡吃香喝辣,作威作福!”
徐童怒目圓瞪,厲聲質問,讓呂燕芳直接胸腔一息,莫大的恐懼籠罩全身,尖叫道;“我……我……聖上……已寬恕我,國柱爺……國柱爺已責罰過我了。”
事到臨頭,呂燕芳連話都說不清楚,那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令眾人看得直皺眉頭,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讓這種蠢材去前線作戰。
徐童更是冷冷一笑:“聖上可原諒你,那是聖賢的仁道,你這種蠅營蒼狗不為所恥,反以為榮,四處耀武揚威,真是玷汙了聖上仁心,可諒不可活也!”
徐童越說越怒,一腳便是將呂燕芳踹飛出去,這一腳的力道被徐童控制得極好,將呂燕芳挑起在半空,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徐童抬手一道劍芒噼上去,當場將呂燕芳頭顱斬下來。
只見血雨潑灑,將水面染紅,眾人心神動盪,不少書生看著這血腥的一幕,被嚇得面色煞白。
都知道神武侯,戰功卓著,卻不想殺性竟是如此兇勐。
徐童大手一抓,將呂燕芳的頭顱提在手上,轉身走到了許範的身旁,斜眼看向許範道:“許兄莫要見怪,誅殺此人乃我一時衝動,與許兄沒有關係,若是許兄不便,可自行離去。”
許範看著那徐童手上的那顆人頭,頓時就酒醒了大半,聞言更是一個激靈,腦子馬上就轉過圈來,當即神色一正:“揚大哥那裡話,這狗賊坑害將士,聖人仁慈網開一面,不思悔改反而玷汙聖名,其罪當誅,此事就算是鬧到了聖上面前,我自是與楊大哥共進退!”
許範說得義正辭嚴,心裡早已經是樂開了花。
楊洪當眾誅殺常、呂二人,狠狠的給他出了一口惡氣,況且這打的可不是聖人的臉,而是自己父親的臉皮。
自己怎麼會不高興,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
只要牢牢抱緊了楊洪的大腿,自己父親想要殺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許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楊洪的時候,就感覺到無比的心安,彷彿天塌下來都有他在保護自己,誰敢挑釁自己呂燕芳就是下場。
當即就表示和楊洪共進退,自己父親能保下呂燕芳這個蠢材,自己也能豁出命來,保下神武侯這個將才。
而這個結果,正是徐童想要的。
當眾殺人,自己大不了就是丟了軍功,可能夠得到許範這位國舅爺的支援,自己在朝堂上才不至於面對孤寡無依的局面。
至於此舉必然得罪了許來,自己既是決定了要和許範結盟,又怎麼會顧前顧後,妄想兩邊討好。
“許兄大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