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聞言不禁一怔,旋即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不只是陸止在笑,阿史那等人也在笑。
甚至連天竺、羅馬、吐蕃等等使臣也在笑。
誰都看得出來,陸止的實力之強,絕非是等閒之人可相提並論,更何況,大家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來木天瞳完全就是在拉偏架。
或許下一秒,陸止出手,就能了結了徐童的性命,他怎麼可能活得過陸止。
“那也未必!”
眾人郎笑之中,卻聽突然有人打斷了眾人的笑聲。
只見羅睺帶著一行神武衛從明堂裡走出來,站在不遠處,靜靜立在那兒,既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叮鈴叮鈴……”
伴隨著羅睺身後一陣清脆的鎖鏈碰撞聲,眾人的目光瞬間便是被一口奇特的箱子給吸引到了。
“聖人,還真是偏心啊!”
木天瞳歪著腦袋斜眼掃過去,心裡暗暗搖頭。
一個黑漆漆的木箱,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籙,在四名神武衛吃力的腳步聲中,被抬到羅睺的身旁。
羅睺伸出僅剩下的左手,扭動箱子上機關,伴隨著箱子裡傳來一陣“喀喀喀……”的齒輪轉動聲下,箱子緩緩開啟,一把青銅古劍出現在眾人面前。
國劍天闕。
趙鵬看著這把劍,內心激盪。
在漁陽時,羅睺憑藉此劍,一劍開天,為師父古裴元爭取來了落下讖言的機會。
可惜當時趙鵬離得遠,沒見到這把劍的真身,如今親眼目睹,心裡也難免掀起驚濤駭浪。
果然,哪怕是陸止看到這把劍,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嘴上還是想羅睺故作輕鬆的問道。
“羅睺,上次漁陽,你以此劍開天,卻是丟了右手,難不成你還想要丟掉你這隻左手!”
國劍天闕,乃是聖人鑄九鼎時,以九鼎的邊角,請大師鍛造張鴉九所鍛造。
國之重器,凡人不可握的神兵。
羅睺上次只是一劍,整條手臂都變成了焦炭,輕輕一碰便是碎成碳渣,可想而知這把劍有多霸道。
以羅睺的實力,再揮動一次,恐怕不僅僅另一條手臂沒了,下半輩子都怕是要躺在床上過日子了。
面對陸止的調侃,羅睺卻是單手輕撫著自己濃密的鬍鬚:“人活一世,草活一春,無外乎圖他一個痛快,痛快過了,老子躺在床上也是美女在懷,吃喝不愁,從此養老還鄉,天大的美差啊!”
羅睺這番話,不免佛門看到了希望。
陸止眼神裡閃爍過一抹糾結,糾結的並不是羅睺和這把神器天闕。
天闕雖是神器,可終究不是凡兵,羅睺也只能斬出一劍,殺不了他,否則在漁陽城時,羅睺就該用此劍將他斬殺。
可這一劍雖是殺不了自己,但不代表沒有威脅,畢竟是神兵,若是自己和李正拼比運氣的時候,羅睺突然拔劍,足以斬掉他的運氣。
糾結中,徐童突然忍不住地咳出聲來,鮮血順著鼻腔流出來,見狀陸止一揚眉頭,看了看時辰,索性坐下來:“好,世子願意賭,我就和你賭賭看,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徐童擦去了鼻血,深吸口氣:“我也想看看,我能撐多久!”
一時兩人默不作聲,幾位老僧見狀,立即帶領著門下弟子入定,誦讀佛經,開始進行玄壇大典儀式。
陣陣誦經聲與木魚銅鐘的敲擊聲結合在一起,形成佛門獨有的禪唱聲。
禪唱更是引動了佛門的信仰之力,在半空中逐漸被這浩大的禪唱聲給點燃起來。
“呼呼呼呼……”
粗喘的喘息聲下,只見街頭一人正低著頭狼狽逃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