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這些官兵,就是在少數的幾名隨軍記者們,同樣在等待著,期待著,他們更是架好了相機,用一塊塊玻璃底片記錄下這一刻,他們知道自己將記錄下什麼,他們將要記錄的是一個國家命運的根本改變。
陸地上氣氛緊張,而在長江上,“豐海”號的艦艏直指著儀鳳門,此時它甚至放下的船錨,在艦艏處,黝黑髮亮明瞠如鏡的炮身直指著前方,直指著儀鳳門,艦橋上幾名軍官正在那裡,手拿著鉛筆和筆記本在記表尺,同樣也有幾名軍官在那裡的測量著距離。
而在“豐海號”艦艏的炮房內,火炮軍官最後一次檢查炮臺和火炮,而幾枚新型“穿甲彈”已經透過蒸汽吊機吊至的炮房,重達數百公斤的炮彈聳立於炮尾,測遠室和指揮所都已經作好的準備。
原本應該在打上兩炮進行試射,以保證炮彈可以擊中城牆最薄弱的環節,但是許山多這個廣東漁民出身的“豐海艦”槍炮長,在幾經瞄準之後,向海軍提督拍著胸膛說保證首發命中。
作為“豐海艦”的槍炮長,他可以說是海軍中炮術最好的軍官,在海上的演習中,他曾經三炮便擊中了5000公尺外的靶船,那是在波浪起伏的海上,而這卻是風平浪靜的內河,儘管軍艦橫於江中,但是在舵手的努力下船依然穩穩的泊於江中。
而“豐海艦”附近的江面上,以“鎮北號”為首的四艘軍艦上的254公厘艦炮,同樣也直指著城牆,黝黑髮亮明瞠如鏡的炮身,斜指著公里外的目標。
置身於豐海艦上,沈明不時的拿著英國產的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城牆,偶爾的他會詢問身邊的參謀官。
“前沿聯絡點建立了嗎?”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時,他才繼續默不言語的站在艦橋著,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可以看到在這幾艘軍艦的附近都漂著一個浮錨,浮錨上繫著電線,電線聯接著軍艦,而電線的另一端則連線著陸地,那是電話線,前線就是的聯絡點就是透過這幾根電話線與軍艦進行聯絡。
“11點15分!”
從腰間取出懷錶,“噠”的一聲把懷錶合上。
“準備戰鬥!”
終於,透過傳聲筒聽到艦長的命令後,許山多立即大聲重複著命令。
“距離一千八百公尺!”
測遠室裡的測遠手報告出了距離,而這個距離幾乎不需要瞄準,直接直射就可以了。
“裝彈!”
槍炮長的命令被重複著。
幾乎是從軍艦泊停之後,這些炮手們就一直在等待著開炮,長時間的等待甚至都有些迫不急待了,不過是命令一下,立即歡呼著開始為戰鬥進行最後的準備。因為254公厘艦炮口徑過大,所以它並沒有採用金屬彈殼閉氣,而是採用了最新式的斷隔螺式炮閂,這種炮閂不需要金屬彈殼,只需要透過橡膠閉氣環境既可實現炮膛閉氣,在海軍看來這種炮閂更適合大口徑火炮。
“往死裡打這群孫子……”
興奮的叫嚷著水兵們用吊車把沉重的炮彈吊高,然後將其又塞進炮膛,隨後又將一個藥包塞進炮彈膛,按裝引火藥和拉火栓後,最後合上炮閂,旋轉半圈實現的閉膛。
“瞄準些,咱們這一炮可是海軍的臉面!!”
炮房內上響徹著炮手們興奮的叫嚷聲。
“就是,可不能讓那些泥腿子瞧不起咱們……”
儘管現在海軍還很弱小,但是軍種之爭,卻不可避免的出現在陸海軍之中,畢竟陸軍有著他們的榮譽,海軍同樣也有自己的榮譽!
“長官,能一炮命中嗎?”
顧雲程有些擔心的問炮術長。
“一炮打不中,不還有四艘鎮字級嘛?一門百發百中誰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