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閱兵是黃春輝送給北疆百姓的一枚定心丸。
繼承人有了。
北疆大軍依舊強悍。
日子該咋過依舊咋過,別杞人憂天。
“郎君,咱們何時回去?”姜鶴兒問道。
“怎地,想家了?”楊玄問道。
“是呢!”姜鶴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想臨安了呢?原先闖蕩江湖,許久不回師門也沒掛念啊!
“晚些就回去!”
韓紀過來,“臨安那邊剛送來訊息,潭州暫無動靜。不過,鎮南部辛無忌那邊派來了使者,送了一匹駿馬,說是祝賀小郎君滿月。”
“這是拍馬屁!”姜鶴兒美眸微眯著,“這人忽冷忽熱的,不是好人。”
“鶴兒眼光有長進。”楊玄讚道。
“哪裡……”姜鶴兒心中美滋滋,卻故作謙遜。
“不過,卻看的淺薄了。”
憑啥說我淺薄……姜鶴兒不自在的避開了楊玄的目光。
楊玄看到了她的小兒女態,不禁莞爾,“任何人都會忽冷忽熱。”
“哪有?”姜鶴兒覺得找到了漏洞。
“你剛到臨安時,看著我的眼神就如同是小鹿,怯怯的,整日不安。
後來讓你進州廨為我掌管文書,這才變了。
鶴兒,這人與人之間的態度,要看利益。
你對誰有利益,他就會笑臉相迎。你對誰沒好處,他會漠然處之。你對誰有害,他會仇視你……
一切都得用利益說話。只是許多時候這些利益被套上了一個個好聽的名字。”
姜鶴兒張開小嘴兒,眼神有些茫然。
韓紀笑道:“郎君從小飽受磨難,故而對人世間的看法顯得老成。可鶴兒卻從小無憂無慮,長大後更是縱橫江湖,灑脫不羈。
這等人性醜惡聽了會不適。就如同是一張白紙,郎君塗抹了一些灰暗。”
姜鶴兒不是棒槌,只是從小嬌生慣養,到了師門也被師父們寵著,說是天之嬌女也沒差。故而她沒經受過什麼打擊或是挫折苦難。
這樣的玉人兒,自然不喜人世間的醜惡。
但楊玄覺得這個玉人兒也該成熟些了,所以就順口說了幾句。
“罷了!”
楊玄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
韓紀稍後和他單獨說話,“郎君有些急了,可是因為黃春輝的病情?”
楊玄點頭,“相公看重我,可別人不一定。若是相公致仕,廖勁登臺,他有自己的一套人馬,有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後廝混。
這些人會自發排擠外人,包括我。
我是有些心急了,想著身邊人都能成熟起來,也好應對莫測的未來。”
“人是靠利益來劃分陣營,廖勁在北疆多年,身後的人多不勝數。看似龐大,可廖勁畢竟老了,這些人若是聰明,就該早早向郎君示好。就算是不示好,也不能得罪。”
“老韓,你說的沒錯,就是低估了一個團體內的從眾心態。”
“從眾心態?”
“對,廖勁身後這個團體是以利益集合,就如同我們一般。這不是貶義……包括開國時,那些聚攏在太祖皇帝身邊的文武官員,也都是為了利益而集合,只是目的不同罷了。”
韓紀笑道:“千里為官只為財,老夫不為財,為的是一展抱負,為的是以後能復仇。這也是利益,不過,不高尚,也不低下。”
二人相對一視,一種知己的感覺油然而生。
“廖勁今日對我的態度不大對。”楊玄回想了一下,淡淡的道:“我相信很大程度上是被身邊那群人影響到了。”
“故而黃春輝讓郎君跟在身後,後來更是當著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