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裝著抹鬍子的動作,這正是甘重理說得興起時的習慣動作。
程迪文仍有些惴惴,不知道鄭司楚的想法到底成不成。天黑下來時將計劃書交上去,十幾個參謀人各一份,堆了一堆,也不知畢煒會取誰的計策。
他們剛回來,忽然帳外響起一陣風風火火的馬蹄聲,有個人叫道:“鄭參謀,鄭司楚參謀在麼?”
鄭司楚走出帳篷,高聲道:“我在這裡,請問有什麼事麼?”
那是個中軍士兵。他打馬到了鄭司楚跟前,跳下馬來行了一禮道:“畢將軍與方將軍緊急召見鄭參謀,有事商議。”
程迪文又吃了一驚,但也不覺得太意外。鄭司楚扭頭向程迪文得意地一笑,道:“迪文,我先走了。”說著,他又用手指在唇上一抹。
他隨那傳令兵到了中軍,中軍帳裡燈火通明,畢煒與方若水正在裡面說著什麼。那傳令兵道:“鄭司楚參謀到。”
方若水抬起頭,道:“快,快請他進來。”
鄭司楚走了進去,跪下行了一禮道:“方將軍,畢將軍,末將鄭司楚見過。”
畢煒手中仍拿著一張紙,正是鄭司楚寫上的那份計劃書。聽得鄭司楚的聲音,他站了起來,道:“鄭參謀,請起,坐吧。”
鄭司楚坐在一邊,仍是聲色不動,無嗔無喜。畢煒看了一下手中的紙,道:“鄭參謀,這計劃我與方將軍都看過了,覺得十幾份計劃中,以你的這份最為可行。”他還沒說完,方若水已急不可耐,道:“不錯,你居然還會想到這種計策,五德營在飛艇下吃過一個大虧,肯定要上鉤的。”
鄭司楚眼中一亮,從方若水嘴裡又聽到了五德營這個名字,讓他大覺詫異。老師和方若水都見過舊帝國,他們還知道一些什麼?
畢煒似乎也覺察方若水有些失言,道:“鄭參謀,你對這計劃前後想了多久?”
鄭司楚道:“也沒有多久,便是畢將軍你說起飛艇時才突然想到的。”
方若水嘆道:“鄭參謀,你當真是個天才了,哈哈。”鄭司楚的父親是國務卿,方若水自己雖然也是高官,但和國務卿相比畢竟要差了許多,這個馬屁見縫插針,不能不拍。
畢煒坐了下來,道:“怪不得這計劃雖然落想出人意料,但前後照應不免有失粗疏,有些一廂情願,若匪軍沒你想的那麼聰明,不依你的想法行事該怎麼辦?”
鄭司楚怔了怔,他倒沒想到這一點。在他想來,這個計謀敵人定會鑽進來的,因此只以自己的想法寫下去,沒有考慮到各種情形。方若水在一邊打圓場道:“鄭參謀倉促之中定下此計,有粗疏之處自然難免,這自然要再加商討,使之圓滿了。”
畢煒嘆了口氣道:“曹聞道可不是無能之輩。他能在朗月省經營這許多年,實力反較當初有所增加,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與此人為敵,若有料不到的地方,只怕我也要敗下陣來。”
方若水臉脹得通紅,喝道:“畢將軍,你這個‘也’字是什麼意思?”他先前強攻失利,損兵三千,卻還是因攻失利,不能說敗下陣來了。
畢煒道:“方將軍請不要多心,我只是說,料敵絕不可大意,謹慎用兵,方是上上之策。”
方若水仍然有些氣惱,但臉上也好歹平靜下來。他重重吐了口氣,道:“畢將軍,依你之見,該如何應付?”
畢煒道:“鄭參謀此計其是奇妙,只消在此基礎上添補一些應變之策,便大為可行了。方將軍,請再將你帳下參謀都請來商議一番如何?”
畢煒大概也覺得自己先前語氣不免有些觸犯方若水,此時說得平和了許多。方若水道:“好吧,馬上讓他們過來。”
鄭司楚忽然道:“對了,兩位將軍,從今日請將夜間巡邏之人減少一半。”
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