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高鐵衝真藏著個蛇人麼?恐怕不會。在中軍營盤裡,他藏得再好也馬上會被發現的。
帳門一開,只見一個頭上戴著大帽的人坐在床沿上,胸口插著一柄短刀,竟已是死去多時了。
那是高鐵衝麼?我慢慢靠近,道:“高參軍,是你麼?”
高鐵衝足智多謀,我也知道的。若他自知難逃,若是設下這個自盡的局來作最後的抵抗,那我首當其衝,貿然逼近,可是不智。
我慢慢地靠近,槍頭不離他上身,若高鐵衝一旦暴起,我便一槍刺中他肩頭。武昭在教我們槍術時說這叫懶龍舒爪槍,槍尖靠近人三尺後,不管那人動作有多快,也閃不開槍頭的威力了。
槍尖慢慢地移近高鐵衝那大帽,剛碰到帽沿,我手腕一壓,手臂發力,那頂帽子輕輕巧巧地挑了起來。
裡面,是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死了很久了,赫然是高鐵衝的那個護兵。
高鐵沖走了?我正自一驚,金千石忽然和另一個龍鱗軍猛地衝上來,我一時還不知他們要做什麼,只覺頭頂一股厲風撲下。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人猛地衝下,如同疾風一般,一把如人手肘般長的短刀正劈下我頭頂。
受到偷襲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這人的襲擊無聲無息,我剛才一點感覺也沒有,現在哪裡還閃得開?我也不由嚇得怔住了。
這時,金千石和另一個龍鱗軍的長槍已從我背後刺來,我只來得及一低頭,只聽“當”一聲,脖子後一陣涼意,待抬起頭來,只見那個偷襲者幾乎同落下來時同樣的速度又退了回去,剛才那一刀被金千石他們兩枝槍擋了回去。
難道這也是個蛇人?但是帳篷中雖然暗,我還是看得清,那是個有兩條腿的人,比較矮小,看樣子正是高鐵衝。我將槍向後一縮,喝道:“中!”
槍向著那人,猛地射出。
我的投槍雖然比不上沈西平,但也不會太弱。這一槍一旦出手,槍尖破空之聲發出一聲尖利的嘯鳴。眼看馬上要把那人射個對穿,那人輕輕巧巧地讓開,長槍穿透帳篷飛了出去,根本沒碰到他。
好本事。我也不由讚歎。只是現在他已走投無路,本領再高,也不會是這三百多龍鱗軍的對手。
金千石在邊上塞給我一把長槍,我接槍在手,道:“是高參軍吧?你現在棄械投降,還是上策,不然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帳篷頂上,高鐵衝的臉也看不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忽然,我發現他手中有亮光一閃,接著,只聽得小鷹大叫道:“他要用火雷彈!”
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該想什麼。張龍友的火雷彈威力,我也看得清楚,可沒想到高鐵衝也有。或是他以此攻擊武侯,那又如何是好?而若是扔下來,那我們這堆擠在帳篷裡的人是死定了。
我叫道:“快投槍!”話音未落,我一槍又已投出。這一次,幾乎帳篷裡所有人都將長槍投了出去。那帳篷本就沒有多少高,這麼多長槍同時投上,便是一隻蟲子也逃不過了。只見高鐵衝手中的火雷彈一亮,借這亮光,我已看見足有五六枝長槍刺中了他的身體,轉瞬間,便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登時塵土飛揚,一個帳篷猛地塌下來。
我從腰間拔出百辟刀,人猛地向帳篷壁衝去。人還沒碰到帳篷壁,刀子已快了半分,刀尖觸到了那種厚布。我猛地一揮,帳篷上登時出現一條長長缺口,我的身體一個滾翻,從這缺口裡翻了出去。
而此時,帳篷已一下倒了下來。那帳篷本是用桐油刷過的,被火雷彈一炸,一下子便已著了起來,金千石帶的中哨十來人一股腦地全罩在那帳篷裡了。我不顧一切,叫道:“快救人!”
但是桐油燒起來極快,那張帳篷一旦著火,壓下來時就象一座火山一般,我能逃出去也是仗著有百辟刀吧。只見帳篷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