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就在他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一枝飛箭射來,正射中了永帝的手臂,永帝手一抖,長公主便順利被解救了出來。
永帝無聲地看著景王,眼神裡滿是哀求,快點離開!
就在這時,永帝手中的刀劍忽然往自己的脖頸處一彎,刀起刀落,他自刎了。
景王難以承受這悲傷,頓住腳步不再前行,反而要返回永帝的所在,羽林軍的箭矢又紛紛對準了他,有人率先拉滿了弓,箭矢離弦而出。
站在宮門口的顏箏見狀,又驚又急,“不!”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白色的身影往景王方向撲了過去,“噗”一聲,箭矢正中白衣男子的心臟,有鮮血潺潺流出,染紅了衣衫,染紅了地面。
是司徒錦。
景王沒有想到司徒五郎居然能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他的眼中滿是淚珠,“五郎,五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司徒五郎的面色很平靜,甚至有一點解脫的快感,他笑著說,“景王殿下,這是我欠你的。”
他一個小小的決定,確實改變了景王的一生。
原本,這天下該是景王的,哪怕他不算什麼好皇帝,但卻也不是個暴君,安安穩穩地坐在御座之上,享十數年的平安繁華,有妻,有子,有愛恨。但現在,景王的人生徹底地改變了。他再也不能君臨天下,也無法坐擁美色,也許,他的生命就將今天終結。
司徒錦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對景王,他卻心懷愧疚。
顏箏見此變故,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衝到了司徒錦身邊,她哭著扶起他,“司徒五郎,我替你按住傷口,你不要說話,保留力氣,但是也不許睡著,你等著,我送你去見段神醫,他可以治好你的傷。”
司徒錦笑著搖搖頭,他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顏箏的臉,“你和她真是一點都不一樣,不過,你這樣也很好,穿盔甲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他頓了頓,“你也不用折騰了,箭矢鑽進了我的心臟,我知道就算是段神醫也治不好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不在,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你知道的,我太孤單了,你又不肯陪我……”
顏箏哭著說道,“司徒五郎,你不要胡說。我只是不肯嫁給你,但沒有說過不陪你。活著怎麼會沒有意思呢?除了她,你還可能會遇到其他人啊,或許還有更好的女子在等著你,你還要和命中註定的女人成親,生孩子,兒孫繞膝,一起變老。”
她的淚落到了司徒錦的臉上,唇上,他忍不住舔了一下,皺著眉說,“真鹹。”
顏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些不正經的話!”
司徒錦臉色驟然嚴肅起來,他道,“那我就說一些正經的話,你過來,好好聽著。”
他在顏箏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景王今日是難逃死路,他必須死在這裡,韓王才會放心,天下才會安寧,否則,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著景王的名號勤王造反,百姓也必將收到戰亂的苦楚。所以,元融可以活著,但是景王必須要在這裡死去。與其讓別人動手,箏箏,還不如你自己上,你的箭法天下無雙,我信得過你。”
顏箏的身子僵住,她瞬間明白了司徒錦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射殺景王,場面可以做得慘烈一些,但是不必擊中要害。這樣的話,景王與永帝一起死在了皇極殿上,等到了夜裡,她再想辦法將景王從亂葬崗中帶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江南。
從此以後,世上便再也沒有景王這個人了!
只要景王已經在朝臣面前死去,那麼元融是否活著,便已不再重要。
司徒錦看到顏箏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看你生活得很好,很適應這裡,所以便不帶你走了,你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