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續往下看,“莊子竟有八百多個,永王府似乎只有四五個,本王不如鍾家多矣。”
揶揄的說出來,眾人都笑了起來,“王爺,世家說您是暴發戶,沒想到您才這麼點家業,著實不夠。”
“確實是暴發戶,本王開府才二十年不到,北鍾家都幾百年了,不能比。”人家傳承久遠也是要承認的。
“將這些田產莊子印幾千張出來,然後用孔明燈送進城裡去,告訴城裡的百姓,只要北鍾家投降,北鍾家的田產莊子糧食就分給百姓,不用交租子,還免稅三年。”太子清掉心中的鬱氣,吩咐緋池去辦事。
想煽動百姓對抗朝廷,哼,也要有那本事!
北鍾家對自己絕對下不了狠手,除非他們能帶著十五萬居民打到京城去,再則京城是大庸最大的城市,城內有五十多萬人,豈是北定府能比的。
不過,太子是不會贊成讓百姓參戰的,戰火一起,本便讓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再讓他們拿起武器,大庸便到了要亡的邊緣。
緋池的動作很快,三千張關於田產、免稅、糧食等的太子令便印了出來。
同時,花錢僱周圍百姓一起做孔明燈,每一個都給錢,百姓原本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大軍屠民,沒想到王軍不但不搶他們一針一線,還請他們幹活,發戰爭財,總算也輪到他們老實巴交的人一回。
孔明燈和太子令都做了出來,緋池便吩咐人將太子令拴在孔明燈上,天黑的時候,藉著夏天的東南方,將三千個孔明燈送進了北定府。
鍾益展與其族中兄弟正在商討戰策,突然一家族小輩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祖父,祖父,不好了,城裡來了好多孔明燈。”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好好說話,慢慢說。”鍾益展年已七十多,很是威嚴,對後輩要求很高,奈何家族傳承的時間太長,包括他自己都有許多缺點,更別說後輩們。
那後生大口喘氣,努力平復心中的驚慌,指著天空道:“太子儀下令,要將我們的田產都給那些庶民。”
“什麼?”鍾益展對政治還是很敏銳的,瞬間就明白太子在打什麼主意,他這是斷他後路!
霍的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家奴已拎著一盞孔明燈過來,“老太爺,您看。”
鍾益展已經看到燈上栓著的太子令,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紙黑字的寫著,只要不反抗朝廷,只要鍾家亡了,鍾家的家產都分給北定府的百姓,“好,好得很,老夫倒要看看他趙儀將來是什麼樣的下場!”
“大哥,咱們要如何對應?”鍾益展的族弟問,太子將來是什麼下場,他沒興趣知道,就算他將來被天下世家群起而攻之,也解不了現在的燃眉之急。
鍾益展陷入沉思,他絞盡腦汁的想對策,卻發現除了許給城中百姓更多好處外,別無他法。
太子可以對鍾家狠,他怎麼能對鍾家狠?
“援軍何時到?”膽小的已開始埋怨援軍遲遲未到。
鍾益展翻手便是一巴掌,“混賬,少給老夫在這裡悲悲慼慼的,沒有援軍,咱們鍾家也不怕他趙家!”
“祖父您是什麼意思,是援軍不會來了嗎?”有人敏銳的抓住話裡的關鍵字。
鍾益展沉凝,鷹一樣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誓死與家族共存亡!”
“誓死與家族共存亡!”底下眾人齊聲高喊,是迫於鍾益展家主的壓力,嘴裡這麼喊,其實好些人心裡已經活躍開了。
鍾益展豈能看不出這些不肖子孫的打算,嘆了口氣,吩咐部分人下去,只留下幾個同輩和兒輩的在一起繼續商討。
“派人去將這些燈都收了。”臨轉身進屋前他吩咐道。
家奴行禮領命下去,他才進屋,一進屋便有人問:“大哥,衛大人為何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