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跑去,那笑聲像是珠翠被撩起的聲音,金玉相撞,卻沒有那種金屬相撞的厚重之感,只是輕輕的相碰。
眼看著簫劍就要捉住彩雲,軒玉如一道閃電,衝到他的跟前,落在他的手上,抬腳用力的踢了踢簫劍,簫劍想要揮開他,不過這軒玉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掙脫的,相反,他牢牢的附在簫劍身上,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他的頭上,對著對邊的彩雲吱吱的叫了幾聲,那模樣,似有些不悅,彩雲頓時停止了嬉鬧。
夕顏撩開隨風起舞的帷幔,站在硃紅柱子旁,頭斜靠在上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池中碧波盪漾,荷花盛開。
撫在小腹上的右手明顯能感覺到那特屬於生命的跳動,一下一下的,強勁有力,生命,果真是妙不可言的東西呢。
“一切平安,勿憂,等你。”
彩雲站在夕顏的身後,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告訴公子。”
這個時候,夫人一定十分希望公子能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和小公子吧,公子應該也是一樣的吧,畢竟他也十分期冀這個孩子的到來,該死的烏為汗,公子和夫人已經是磨難重重了,現在還遇上這樣一個人,真應該將他千刀萬剮。
雲州的營帳中,寂靜無聲,夏夜白端坐主位之上,雙手捧著一塊白玉,玲瓏剔透的白,並非雕龍畫鳳的圖案,聖潔雪蓮,妖嬈盛開,中間那一點血色,卻襯得那朵朵花瓣,潔白高貴。
“公子。”
營帳被掀開,齊謖,莫青莫離兩兄弟,三人齊齊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竹籤,面帶喜色,走到夏夜白跟前。
夏夜白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伸手,用衣裳將那不染纖塵的玉佩擦乾淨,重新放回自己的懷中。
“夫人來信了。”
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頓時有喜色閃過,忙不迭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激動而又興奮。
三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眼底盡是瞭然,莫青將竹籤拆開,白色的紙條捲起,正準備拆開,便被傾身而來的夏夜白搶過。
紙條張開,夏夜白看著裡邊娟秀的幾個字,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思念像是奔騰的江水,衝破重重的堤壩,傾瀉而出。
夏夜白背靠著椅子,在原來的位置坐下,劍眉擰成一條直線,閉上了眼睛,那是對這種分隔兩地,只能寥寥數字,書信往來,傾訴相思的厭倦。
閉上眼睛,夏夜白有種衝動,恨不得在自己的背上插上翅膀,不分晝夜的飛回到她的身邊,然後再也不要分離。
可這樣卻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敗匈奴,不擒烏為汗,他如何能回去呢?
再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底閃爍著的堅毅,像是永遠都無法被摧毀的城牆,那在風中砰砰作響的營帳也沒了聲。
夏夜白猛然起身,握著紙條的手彭的一聲打在了桌上,發出驚雷一般的響聲,那雙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對邊的三個人:“我要看著孩子出生。”
從雲州到皇都,日夜兼程,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那就意味著,和匈奴的決戰,三月多的時間,他們就必須攻破匈奴和琉璃的天然屏障,必須越過祁連山,攻破匈奴的祈城。
匈奴多為草原,只有祁連山一處天險,只要攻破了祁連山,依著兩國現在的兵力,任是那烏為汗本事再高,也無力迴天,不過想要越過這祁連天險,談何容易。
不過既然公子開口,那麼身為屬下,就必須竭盡全力,讓他們的主子達成所願。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小公子,夫人為公子付出了那麼多,公子他應該陪在夫人身邊。
“是。”
三個人的聲音,仿若戰場上的擂鼓,直要把這營帳給掀開了一般。
七八月的酷暑,對一般的孕婦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