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順勢接過繁吹手中毛茸茸的椰子,掏了手絹在繁吹嘴邊細心地擦了擦。讓繁吹更哭笑不得的是華珧把手絹意猶未盡放在鼻側聞聞,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更細心地把手絹收入袖中,才為他輕輕拍打著背部。這讓繁吹就因咳嗽而變紅的臉更紅了。
“看你這一笑,算是為方才我拋下親王獨自一人贖罪了。”
語罷,還毫無廉恥地在椰子口上舔了一圈,越發的變本加厲,回味無窮。一旁的繁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奇下華珧手中的椰子,趕緊喝完,視那椰子為燙手山芋般扔掉了。轉頭,不再理他。
“唉~~~~~”華珧故作憂鬱地嘆了口氣,可聲音大到足以在鬧市中讓離他一尺遠的繁吹聽到。到底還是心軟,繁吹不情願地靠了過來。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
“過些時日,我就要遠征澤州了。從明日起,我便出宮練兵,再回來時,明年,後年,永遠不……我也不知道。繁乾這是一步險棋,或者就是想,直接毀了我,我也不能不去。我……”
華珧想說什麼,聰明如繁吹怎麼可能不知?他們之間相欠的,只是一個承諾。
沒錯,如世人所說,他和華珧之間,確實存在著悖背倫常的感情。
他,他們,都很想告訴所有人,告訴天下。
這一生,唯一人不負!誰怕,天地不容!
“明年,今日,清秋節,不見不歸!”繁吹站在漫天煙火下,身後映著無數燦爛的升起,破滅,像是映著百餘年的人事終結,物是人非。這感覺,恐怕也只有他能感受到了,他承受過的苦痛,思念,人世輪轉,遠多於常人,不死不滅,何嘗不是一種折磨?他柔柔地笑,“本就是心知肚明,你卻偏要我說出來,這麼小孩子氣,如何見得了血影刀光?”
“哼,你這樣一個人,不說出來我怎麼放心,保不齊你哪天跟個小娘們兒跑了,我會被你逼得啞口無言!”
華珧毫無顧慮地拖起繁吹的手,塞給他一塊蟠龍玉佩。“替我拿好。”繁吹也順手解下自己頸間的玉麒麟,“凱旋歸來。”
華珧摩挲著略帶繁吹幽香的麒麟。“還有一事,也應該告訴你了。”
“你想要的不只是我,還有這些?”繁吹袖手一揮,廣袖盈遍八方。
“哈,果然聰明!我回來之後,可再不想被繁乾呼來喚去,束手束腳的,還總是不能和你在一起。還不如直接把他從皇位上拖下來,許你一生安穩!絕對!更何況他身體本就不好,其實他也算是個勤勉的好君王,只是可惜心胸太狹隘,是一代明君卻不會成為一代仁君。
更何況,除了天下,我能給你的,都配不上你。”
一黑一玄。
一動一靜。
一張一弛。
鬧市中央,兩個絕世身影就在這一片繁華中漸行漸遠。
道旁高樓,轉軸撥絃,有女淺唱:“展,文武定疆廓,惜,星隕似流火,風雲散聚任評說……”
一語成讖。
☆、迴轉
不止那年!
大乾,永寧元年,四月,邊城楚方。毒傷不愈,即將攻心之時,似在夢中被一團黑霧所救。
大乾,永寧元年,九月,臨江島。船撞礁石,欲沉之時,卻莫名被衝上島嶼。
大乾,永寧三年,十月,西國祭臺。偽軍暴露,險死於亂軍槍下時,時間卻停滯了,他險死還生。
大乾,康成元年,八月,異族達爾達。半夜火燒營帳,似有一陣墨黑清風。主帳中只有他一人生還。
大乾,康成二年,三月,南嶺山頭。他險些被窮途末路的倭寇殺死,卻又一次不明所以地,逃出生天。
大乾,康成二年,五月,北海盜船。他堪堪躲開那些被海上漁民稱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