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你也有時間處理些別的事。”元澄提出燒船的時候,就已經有打算了。
“處理別的事?”墨紫眼珠兒一溜圈,“你知道的真不少。”
“該認的認了,該做的做了,就得想想你可憐的二哥了。要是拖太久,他恐怕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元澄話中依然有話。
墨紫仍聽得懂,一怔,“很快了嗎?”
“在大周那些人知道用你當人質前。你猜還要多久?”元澄反問道。
“我還挺喜歡黃大人的。”墨紫笑了笑,不無遺憾,“大周的日子,實在是最太平最輕鬆最愉快的一段了。”
“這是我們的運氣。”元澄說,溫潤的表情,溫潤的眼神,“短短一生,既沒錯過最後的盛世輝煌,又能親歷一場戰火。”
“亂世啊,你好像很開心能經歷似的。”什麼樣的邏輯?
“對別人可能是災劫,對我們卻是值得慶幸的。我的過去,你的過去,在這亂世之中將會被盡數湮滅。戰火之後,不會再有人提起我是貪官你是國後,並由我們自己來寫將來。”元澄的語調不激昂,但那般自信。
墨紫望著他,呼吸起伏,因他短短几句話,覺得嚮往不已。她的過去可以讓很多人惡意攻擊得千瘡百孔,甚至她自己都不認為光彩。亂世確實是能讓人遺忘和脫胎換骨的契機,管它過去悲喜怒罵,時勢造就,英雄都可隨便當。經歷過一場浩劫,活下來的都會認真生活。
“運氣更好些的話,我們還能參與一段真正盛世太平的來臨,雖然可能要等到頭髮都白了。”她和他同樣自信。
“那就是老來福氣。”元澄眸底笑意深深。
元澄說走就走,半個時辰不到,人齊馬齊,離開碼頭。
墨紫叫來臭魚他們,分配拆船燒船的任務,“燒不著的部分,一定要拆到看不出原裝。燒得著的部分,一定要確保燒著了。老關水蛇負責拆解,肥蝦臭魚負責澆油。”
臭魚皺起臉,“墨哥,造一艘毀一艘,啥時候我能當上船大,不是臨時的?”
“臭魚,學會靜觀和等待,機會就出現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墨紫此時是船大,釋出命令,沒得商量,“開始吧,今晚有煙火,藉口不用找。水蛇,琉璃片給我摳出來。那東西小,藏得過去。”
丁狗許久沒挖苦她,可逮著了,“不是東西小,而是心疼銀子了吧。”
墨紫眼一挑,“沒錯,幾千兩銀子呢。你既然大方,我從你那裡扣?”
眾人皆笑,各自散去幹活。老關臭魚三兄弟跟墨紫久了,都是拆卸的熟手,而這船在設計上好幾個部分就加入易拆的構思,尤其是密艙。先敲毀水下各舵,再打壞密艙裡所有一切,鑿脫船底板,分解成片。同時將巨型弓弩投石器點火。
火燒上帆布時,魏佳帶著逛夜市的一群人回來了。看到大火,還有站在岸上被煙燻黑的臉,人人呆若木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怎麼……會這樣?”楊悄咬唇,幾乎快哭出來了。她對這艘船感情已深,一路行來,猶如最可靠的夥伴。她甚至克服了暈船,享受墨紫所說的那種搖籃裡的睡眠。
“猜測是流火從船側的小窗格跳進去,因是無人艙,大夥又多上了岸,所以等發現時已經太晚了。”墨紫解釋,滿頭的汗,袖子一抹臉,黑痕一道。這個樣子,可以認為是倉促逃出,儘管真相是由於油澆太多導致濃煙燻的。
魏佳急急問道:“元大人呢?他和華將軍留在船上。沒事吧?”
“沒事。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無人受傷。也多虧了他們,幫咱們把值錢的東西救出來不少。他說事已至此,皇上的事要緊,所以把這個爛攤子交給我,他和華將軍先回上都見皇上去了。我這麼想。與其重新找車隊走陸路,不如你派人通知蕭維,讓他來文城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