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是我地人生終極目標。吃死也是其中之一。我不可能為了那可能存在致癌理論放棄自己地口腹之慾。吉祥街是個好地方。在這裡沒有高低貴賤。人與人之間地距離被無形地拉得很近。
肖濛絕口沒有提那個離奇的案件,似乎她的好奇心被什麼別的事情牽走了。她吃完了整整一盤炒田螺,心滿意足的舔了舔手指,那個紅唇鮮豔欲滴,比任何一種口紅的效果都要來得強烈。但是她並沒有就此停下來,又氣勢洶洶的把目標投向了煎炸得一片金黃的土豆餅。我沒有她那麼好的食慾,我只是覺得秀色可餐。
“你不知道。”肖濛一邊吃一邊說:“從初一到高中畢業,我和冰冰把這條街上每一家店鋪都吃遍了。以後你要是來吉祥街吃東西,一定要叫上我。我最清楚哪家的東西最好吃,價錢最便宜。”
這時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過來,穿得樸素清爽,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說:“哥哥,給女朋友買枝花吧。”
我看看肖濛,媽的,今晚豁出去了。我問小女孩:“多少錢一枝?”
小女孩說:“三塊錢一枝。”
我說:“又不是情人節,怎麼賣這麼貴。一塊錢吧。”
小女孩說:“要不五塊錢兩枝吧?一塊錢一枝不夠本錢啊。”
我搖頭:“我又沒有兩個女朋友,要兩枝幹什麼?”這話不對,其實我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看著小女孩那種祈求的眼神,說:“五塊錢三枝。”
小女孩想了想,說,好吧。
我沒有把三枝玫瑰花都送給肖濛,三枝好像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吧。我只送了一枝給她。
肖濛就問:“剩下兩枝呢?送給誰?”
我說:“不知道,可是這樣買划算點。”
“古裂。”肖濛看著我說:“我收到過很多花,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送花的。”我知道她說的話沒錯,反正還在大學的時候我就聽說過,肖濛每天從寢室裡扔出來的花集中起來都夠一個小花店一天的經營了。也許有點誇張,但是像她這樣的人,可是從來也不會缺人送花的。而且那些公子哥兒都是怎麼花錢怎麼送來著。我不跟他們比,五塊錢買三枝,剩下兩枝或許我可以拿一枝去送給李莎,再留一枝看看有沒有誰還可以送。反正既然花了錢,就要買個實在。
肖濛不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就說:“古裂,把剩下的兩枝也送我吧,就不要送給別人了。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我會很沒面子的。開什麼玩笑啊,我肖濛收到的花竟然還是跟別人分享的。”
真是的,這樣她都要盤剝我。算了,我不跟她計較。給她就給她吧。
我們把兩瓶啤酒都喝完了,肖濛又要了兩瓶。她似乎有心事,眼神裡有種掩飾不住的不開心。又喝了一瓶啤酒,肖濛似乎很難過的說:“古裂,我做不下去了。”
我看著她,“做”這個字有時候也很曖昧。我又看看四周的形形色色的人,我敢保證,要是她說她是做那一行的,現在要開張了,這裡的男人馬上就會瘋狂起來。啊,我想多了。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你是說那個案子?”
肖濛點點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說:“我們社長不相信我的判斷,他說我純粹是沒事找事,浪費報社的資源。”
我說:“我覺得也是。”但是我馬上現這句話說得不妙,趕緊掩飾說:“我是說,你們社長真過份。你專門做法制新聞的?”
肖濛說:“是啊。他們都說我不適合,我就不明白,我為什麼就不適合做法制新聞。”
我心裡想,你最適合做的是緋聞,就用你自己做新聞人物。做什麼法制啊,你們社長說得一點都沒錯,這是浪費資源。但是我不能這麼跟她說,我只能說:“這個案子早就已經結案了,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深挖的東西。”
肖濛逼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