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漂亮得讓人恨不得撫摸上去。
我想起曾經讀過的一則新聞,我母親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回答自己的電影為什麼選了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顧持鈞當主角。她很直截了當地說:遠看的時候,他的側臉把我迷住了,走近一看,他的眼睛和雙唇進一步打動了我。我的新片就是需要這麼一個年輕人。
我並不覺得顧持鈞會聯絡我,再加上我本來事情就多,於是很快把跟顧持鈞約定的事拋之腦後。
我是真的很忙,忙到恨不得一分為四:一份履行我當乖巧女兒的職責,在我母親面前承歡膝下;一份去曼羅打工,應付那些刁鑽古怪、形形□的客人;一份幫沈欽言複習大學入學科目,這事我們通常放到早上,沈欽言基本上算是個好學生,勤學肯幹,只有一次,我發現他稍有鬆懈,完全沒有完成制訂的學習計劃,我提醒了一次,他之後再也沒有忘記過。
還有剩下的一部分精力則分配到自然博物館去,為期一個月的生物展已經開始了。我當志願者當得不亦樂乎,擺放藏品、撰寫說明詞、還有解說等若干事宜。
至於我的本職工作——學生,則好像被我拋之腦後了。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非常晚了,洗了個澡,忍著腰痠背痛,才開始熬夜寫老師的佈置的作業,我們的大四作業大都以小論文的形式出現,查資料、做調查真是忙得不亦樂乎。
寫論文寫得兩眼失焦,室友韋姍取笑我:“再不給窗臺上的少女石竹澆水的話,花可就渴死了。”
我放下筆,揉著肩膀給花澆水,心裡埋怨林晉修為什麼要送我這麼麻煩的植物,他喜歡給我找麻煩,連送的禮物都是如此。我又不忍對它們視而不見,不得不悉心照顧。畢竟,我爸爸是專攻古代植物的古生物學家,因此,我對可愛的植物也從來都抱有特別的愛心。
“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啊?以前總覺得你精力旺盛好像總是朝氣蓬勃,現在怎麼也覺得累了?”
“年紀大了嗎。”我嘆了口氣,配合她的玩笑。
她笑得打跌,“許真同學,別太勉強了。林學長已經回來了,趕快飛奔投入他的懷抱吧。”
我對她做心碎狀,“你這麼想推我入火坑啊!他身邊的女人三天兩頭都在換,要是我真投入了他的懷抱,不到一週就會被他打入過去時的行列。”
“你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樣,”韋姍不以為然,伸手一指窗臺的少女石竹,“我今天看到林學長了,他還問我石竹長得怎麼樣,你有沒有天天澆水啊。”
毫無疑問,韋姍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不幸的是,她是林晉修的粉絲並且以為我和林晉修關係曖昧。大一入學時的新生舞會事件後,人人都傳說林晉修“衝冠一怒為許真”,從那時起,我的名聲在學院裡已經永遠跟林晉修掛上勾了。
眼看著這玩笑也開不下去了,我只好扶額頭,回到桌前撿起筆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林晉修已經幫過我了。總之,總靠著別人是不行的,熬一熬就好了。”
她於是不再說話,翻個身就睡了;等她睡熟後,我過去為她拉上被子,又回到書桌前寫作業。寫到凌晨,終於寫完了,連夜傳送到老師的郵箱,總算能爬上床安心睡覺了。
在頭挨著枕頭的一瞬間,手機響了。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聽到悅耳低沉的男聲。我的睡意頓時全沒了。
居然是顧持鈞。我想起他曾說過會聯絡我,沒想到真的打過來了。
他在電話那頭說話,“許真?這麼晚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
“顧先生,沒事沒事,我還沒睡。”我手忙腳亂地說,“剛寫完論文。”
“本想早點聯絡你,但太忙就總忘記時間了,”他解釋,“剛剛回到賓館,這才有時候找你。”
漆黑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彷彿成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