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文裕也一聲怪叫,轉身飛奔。
半弧陣速度倍增,居然能保持陣勢。金花娘子是唯一手中有劍的人,也是唯一位於半弧陣中心的人,左手一揚,一朵金梅花飛旋而出。
其他三十二條手臂連揮,暗器像狂風暴雨,向三丈外以背向敵的兩人背部集中攢射,滿天飛蝗極為壯觀,沒有人能在暗器陣中倖存。
兩人幾乎同時扭身側射,仆倒、滾轉、雙手連揚,竹刀發出懾人心魄的破風聲,射向半弧陣的左翼,再飛躍而起,遠出側方五丈外。
“呃……哎……啊……”慘號聲似在同一剎那發出,人倒地卻接二連三有先有後。
用暗器攻擊湧來的人叢,不用瞄準也可以中的。
左翼共倒了六個人,一照面便擺平了三分之一。
八個黑袍人截錯了方向,截到右翼勞而無功。
金花娘子領了十男女折向急追,陣勢瓦解。
兩人輕鬆地繞走,不徐不疾腳下如行雲流水。
“不殺光他們,決不罷手。”費文裕一面掠走一面叫:“兄弟,天地交泰!”
聲落人影分,姬玄華旋身飛躍而起,費文裕撲滾轉,竹刀從上下同時破空飛出,一把接一把速度駭人聽聞,飛行的竹刀難辨形影。
一擊即走,對方的暗器皆平飛而出,而他倆卻分從上下發射竹刀,對方的暗器群完全料錯了方向。
“太極合儀!”躍起的費文裕沉叱,長劍出鞘吐出了驚天的雷電。
姬玄華斜掠而至,雁翎刀反繞劍虹旋出,兩道電光一旋一合,再反向迸出眩目的漫天光華,在八個狂野截來的黑袍人中旋舞,刀劍撞擊聲如連珠花炮爆炸,斷手碎肢與血雨向八方飛散,好慘。
一股炙熱如焚的氣旋,與一股徹骨寒濤,匯合成一道強勁的旋風,分不出是劍,或者是刀氣,穿梭旋舞似是雷電交加,匯合時勁道增加了三倍,對方的刀劍一接觸,刀飛劍折人體碎裂、拋擲。
一剎那,好短暫的一剎那。
一聲長嘯,刀光劍影重現,兩人背向而立,站立在散碎的血肉橫陳屍堆中。
半冷半熱的氣旋,飄然四散。
十個男女先被竹刀擊中了七個,剩下的三個也有兩個死在刀劍旋閤中。
只有四個人是站立的,兩個胯和肩鮮血染衣的黑袍人,與金花娘子和一箇中年人。
“你……你你……”金花娘子臉色死灰,渾身戰慄,用抖動的寶劍,指著姬玄華狂叫,聲如鬼哭。
“留見證?”姬玄華不理會金花娘子,轉身向費文裕問。
“殺!”費文裕厲聲叫:“不殺光他們,他們仍然會謀殺無辜的人,除惡務盡。”
中年人膽都快嚇破了,轉身狂奔。
姬玄華哼了一聲,左手疾揚。
“啊……”中年人狂叫,腳下一亂,再向前狂奔,摔倒在二十步外的院角,左背肋上,竹刀的絲穗入目。
“除惡務盡!”費文裕再次沉喝。
兩人雙手齊動,左手發竹刀,右手的刀與劍,脫手急劇旋轉飛騰而出。
“天亮了,走吧!”姬玄華說,向遠處的院門走去。
兩人一直不曾回頭看結果,這場大屠殺已經結束了。
劍貫入一個黑袍人的小腹,雁翎刀插入金花娘子的胸口。
還有人沒死,有幾個中竹刀的人,踉蹌而走仍可支援,他們是最幸運的人。
鏡花妖不見了,她是最幸運的一個。
唯我居士是一個陰沉殘忍的人,早年號稱活閻羅。
今天,他失去冷靜,不再陰沉,像是吃錯了藥。
“我不能收留你,你走吧!”他向臉無人色,瑟縮在窗臺下的鏡花妖大叫大嚷:“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