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參與了。”唯我居士臉上湧起得意的神情:“哈!我看出一點苗頭徵兆了。”
“怎麼了?”
“他們可能要走。”唯我居士一拳搗在掌心上:“我發現他們有人去找荀東主。”
“荀秋陽南貨行?”
“不錯。”
“這意味著……”
“借荀秋陽南貨行的貨船上京。”
“開玩笑,專使們有三艘座舟,會作踐自己改乘貨船受活罪?沒知識。”飛天豹子模仿唯我居士嘲弄的口氣,模仿得維妙維肖。
“那可不一定哦!”唯我居士抓抓頭皮:“也許……也許敲詐荀東主,替他們運幾船南貨上京,或者……反正一定牽涉到錢,他們本來就公然走私。算了,這反正與我無關……”
“何不打聽打聽?你與荀東主交情深厚,有利同肥,他不至於不上道緊閉上嘴。早些得到風聲,心裡是不是可以踏實些?去找荀東主吧!但願東廠的人早離疆界,阿彌陀佛!”
李太監是蘇杭二府的主宰,江南地區的土皇帝。荀秋陽南貨行是江南第一大富商,如果不巴結李太監,恐怕早就抄家毀店了。唯我居士是常駐蘇州的走狗頭頭、當然更是荀東主巴結的第一號人物。巴結走狗頭頭的關係沒弄好,絕對不可能獲得主人李太監的青睞。
過不了門子的一關,哪能見到主人?唯我居士如果向荀東主討訊息,荀東主怎敢拒絕?
“好,我試試看。”唯我居士意動。
“不要試,去做,洪老兄。”飛天豹子用鼓勵的口吻說:“今天不做,明天……不,馬上就會後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許多聰明人,自以為秘密做下的事,不會有人知道,只有天知地知。
任何事如果牽涉到第二個人,想保持秘密談何容易?生死一筆與從杭州秘密抵達的人,鬼鬼祟祟進行秘密勾當,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瞞不了有心人。
秘密活動在胥門和閶門兩處碼頭進行,有心人也在暗中注視情勢的發展。
戒備森嚴的小舟,總在天黑之後悄然活動,在上塘河往返,活動頗為頻繁。
唯我居士有自己的家,在他們的自己人口中,稱之為下處,因為那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家根本不在蘇州,眾所周知他只是一個孤老頭。據說他一生造孽大多,殺人如麻,早年綽號稱活閻羅,手中一把形如大劍的閻王今,重有十八斤,雙手掄動力道千鈞,不知殺死了多少人,所以無兒無女,花甲年紀孤零零還在造孽作惡,狡猾貪婪的個性愈老愈強烈。
他居然想求菩薩保佑,卻放不下屠刀,出家又不甘心,所以做了居士。居士,也就是在家修行的佛門信徒,初一十五吃素唸經,不必出家做和尚四大皆空。
他的下處,就在撫前街的街尾,是一座精巧的四合院,帶了幾個心腹住在一起,內堂養了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街坊稱他洪大老爺。
在織造署忙了一天,花了半個時辰才回到撫前街下處。膳罷在廳堂召來六個心腹,交代一些涉及機密的事務,一再叮嚀必須秘密進行,最後一再強調,加強警戒嚴防意外,這幾天所有的人,最好少在外走動,因為昨天魚藏社的人遭殃,殺手餘孽很可能前來鬧事討公道。
是他極力替東廠拉線,與魚藏社辦交易的,而他並不積極支援,態度曖昧反反覆覆,把鏡花妖交給魚藏社,引起一連串不幸變故,很可能引起一些殺手的不滿。
再就是五嶽狂客那些人,那些俠義英雄們奈何不了東廠專使,把他當作洩憤的目標,不得不防。事實上自從五嶽狂客一群人光臨之後,最先引起衝突的人,就是織造署他那些爪牙,夥同巡撫署的走狗,興高采烈替東廠專使賣命,全力對付那些俠義英雄。
那些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