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以無法抗拒的力量呈現,危機亦隨時有可能會降臨在自己頭上,這種極端真實的恐懼感使得大部分人精神開始崩潰,無法遏止地觫觫發抖,沒有誰對他的高論表示出異議。很顯然地,這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狂魔,這些傢伙會毫不猶豫地射殺任何一個不聽話,或是膽敢意圖反抗給他們帶去威脅的人。
此時展廳外有十餘名手執各種槍械,面容冷厲得像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彪悍男子魚貫而入,他們每個人都負著一個大背囊,身穿凱夫拉爾防彈背心,頭戴鋼盔,防護領圈連著耳機緊緊地捆在一起,動作敏捷、高效、協調,顯是訓練有素的職業犯罪分子甚或職業軍人。他們勒令參觀者交出通訊工具,用結實的膠帶將所有人的雙手縛在背後,通通趕到一個角落,分成兩人一組,面對面席地而坐。然後自行司職分工,巡查現場、設立崗哨、看管人質、守護入口、警戒外界,甚至還安裝了一些儀器裝置…………顯而易見,這是一次組織嚴密、計劃周詳預謀已久的行動。
兩具再無一絲生氣的僵硬人體靜靜躺在暗紅血泊裡,殘酷地提醒淪為階下囚的參觀者…………死亡,近在咫尺。
運作良好的通風系統已將血腥氣息抽離,空氣卻依然沉悶而壓抑,緊張得令人窒息,無形的陰影籠罩住整個展廳,人人簌簌危懼,木然呆坐,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珍妮特身著緊身裙,為免春光外洩,只得側身半跪半坐,緊緊拼攏渾圓修長的柔嫩美腿,豐盈的酥胸因而更顯挺翹,體姿蕩人心魄,極是撩人遐思。
她對面的格哈得毫無心思欣賞佳人難得一見的絕美誘人媚態,這會兒他開始埋怨自己在媒體上的曝光率太高了,心臟被巨大的恐慌緊緊攫住,閉上眼喃喃向上帝虔誠禱告,希望這夥暴徒不會發現自己是一個極有利用價值的鉅富。
目前的境況極不樂觀,擺出這樣浩大的陣勢,說明這些亡命之徒只是志在搶劫博物館的說法根本就是一個謊言。珍妮特抬頭向上望去,天花板上的幾個廣角攝像頭已經停止轉動,顯然博物館的監控室也被這夥人控制住了。
他們是什麼人?一共有多少人?劫持人質的目的何在?珍妮特緊張地思索著,卻找不出絲毫頭緒,轉頭忽然發現還有幾個男子在展廳的牆壁和大理石柱上忙碌,仔細一看,心臟不禁緊繃起來。
塑膠炸藥。
他們竟然安置了大量的定時炸彈。
一陣寒意迅速席捲了珍妮特的全身。
這些瘋狂的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對不起,珍妮特小姐。”也許是禱告奏了效,格哈得從最初的張惶和恐懼中略為鎮定下來,輕聲愧然道:“您是應我的邀請才會陷入險境,請您原諒。”
珍妮特輕輕搖頭,在這種時候懊惱與怨責都沒有任何意義。
“閉嘴。”一個負責看管人質的男子兇狠瞪住格哈得,用手中的美製M…16自動衝鋒槍在他頭上粗暴地敲了一槍托。
格哈得應聲倒地,鮮血立即從他銀色的髮際滲出。
格哈得忍住疼痛掙扎著爬起,明智地沒有去抗爭,即使他是一個擁有赫赫財勢的超級大富豪,但也並不意味著就比別人多一條命可以揮霍。
“你太野蠻了。”珍妮特憤怒抗議:“他並沒有做什麼。”
“他違反了不準交談的命令,而你,也犯了相同的錯誤。”男子無視美女的譴責,更無半分憐香惜玉之心,面無表情,寒聲道:“所以你也必須受到懲罰。”
“住手。”
高揚在空中的衝鋒槍正要狠狠擊落,卻給一把冰冷的聲音喝阻。
男子回頭一望,冷厲面孔微露驚色,悚然退開,顯是對來者十分戒懼。
是那個獨行特立,冷峻得如萬年寒巖的清俊年輕人,珍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