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關係的啦,我們在日本都是這樣做的。)&rdo;
&ldo;(是這樣唷?)&rdo;多吉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他會記住。
我們慢慢走上天橋的樓梯。
&ldo;德庫。&rdo;多吉想起來似地低喃。或許他是說&ldo;格庫&rdo;。
&ldo;(在說什麼?)&rdo;
&ldo;(不丹有這樣的遊戲,原本是寺院的僧侶在玩的。在地面畫標的,然後扔石頭。)&rdo;
我回想起多吉投出去的水泥塊劃過空中的軌跡,問道:&ldo;(你是說剛才那個?)&rdo;
&ldo;(剛好有大小適中的石塊呢。丟得很準吧?我很擅長那個遊戲喔。)&rdo;
不過玩遊戲的時候不可能扔得那麼狠吧?我心想,一邊調侃道:&ldo;(不丹其實是個很野蠻的國家吧?)&rdo;
多吉只是露齒微笑,沒有還嘴。&ldo;(剛才,你害怕嗎?)&rdo;多吉問。
&ldo;怕到快死了。&rdo;我故意講得很快,而且是用日語。
多吉似乎沒聽得很清楚,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好像想再問一次同樣的問題,終究只是坦白道:&ldo;(我啊,其實很討厭暴力的。)&rdo;
&ldo;真的嘛?&rdo;我壞心眼地故意說。
&ldo;(就跟你說,我只是受了你的影響嘛。)&rdo;
是是,這樣啊。‐‐我雙眼盯著多吉,又說了一次:&ldo;(跟你說只要把神明關起來就不會被發現了啦。)&rdo;這時不經意地,我發現鑰匙快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我一邊把玩著自己家門的鑰匙,揣想著那些年輕人是否真的就是寵物殺手。
【現在 3】
我早上九點醒來,在收拾房間和更衣之前,先去浴室淋浴,把身體從頭到腳仔細清洗過一遍。
我還不習慣衛浴裝置的用法,花了許多時間在調節水溫。我發現排水孔上有黑色的汙垢,手指一摸,似乎是發黴。這房間我才剛搬進來而已,怎麼可以這樣?真令人悲傷。我用水衝掉黴斑,拿海綿用力刷洗之後,又後悔或許不該刷的。
我上街是為了購買日用品,但說實在的,可能還比較接近是由於厭煩了拆解堆積如山的紙箱而逃出門。
頭好重。是因為睡在不熟悉的房間裡嗎?還是別人請的紅酒害的?我無法判斷。
我穿上春季毛衣,套上牛仔褲,走出房間。隔壁一〇三號室的門映入眼簾,門仍關著。河崎還在睡嗎?
&ldo;要不要一起去搶書店?&rdo;
這句話浮上腦海。一身漆黑襯衫黑長褲的那位鄰居這麼邀約我,但我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同意了嗎?應該拒絕了吧?我戰戰兢兢地回想,一邊朝公車站牌走去。我應該拒絕了吧?我確認似地再次努力回想。
開往車站的市營公車車體是暗藍色的,那是一種模糊的中間色,看上去很低調。現在應該不是通勤時間帶,車上卻沒有空位。
窗外的景色並沒什麼特別,看在我眼裡卻很新奇。坡道途中一間黃色招牌的藥局、擁有寬廣停車場的錄影帶出租店、陽臺開滿整片紅花的公寓一室‐‐這些風景平凡無奇,對我來說卻很新鮮,就連像小鴨子般排成一列等紅綠燈的幼稚園小孩都很稀奇。
身旁的乘客是不是都看得出我是個外來者,不屑地心想:&ldo;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鬼&rdo;呢?這樣的被害妄想襲上我的腦海。
車行大約五分鐘後,我發現車上有色狼。
被害人是駕駛座稍後方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