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結尾雖然黯淡極了,但從此以後,我一直樂觀地相信,人只要拼了命去做,大多數的事都能成功。
&ldo;是巴布對吧?巴布。&rdo;
身旁突然有人出聲,嚇了我一跳。一名等紅綠燈的中年男人正對著我笑,是個臉上有胡碴的矮個子男人,右手抱著一大落碗公。
&ldo;賣拉麵的?&rdo;我沒禮貌地說出少根筋的招呼,不過仔細想想,這可是我這整天下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ldo;蕎麥麵啦。&rdo;男子眼角擠出笑紋,&ldo;&l;田村蕎麥&r;。就在車站對面的公園旁邊,歡迎惠顧。&rdo;
&ldo;哦……&rdo;
&ldo;你剛才唱的是巴布吧?&rdo;男子看起來很開心。
&ldo;巴布&iddot;狄倫。你也聽他的歌嗎?&rdo;他把巴布&iddot;狄倫稱為&ldo;巴布&rdo;,感覺怪怪的,一方面也覺得很可愛。
&ldo;我老婆年輕的時候啊,很喜歡他的歌,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long long ago。隆隆阿狗啦。&rdo;
&ldo;你知道剛剛那首歌名嗎?&rdo;我望著眼前的斑馬線問道。
&ldo;哦哦,就是那個吧?《like a rollg stone》&rdo;他毫不猶豫、自信滿滿地回答。
我連訂正&ldo;不不,是《隨風而逝》。&rdo;的力氣都沒了。&ldo;嗯,是吧。&rdo;我回答:&ldo;就是那種感覺。差不多是那樣。&rdo;
號誌轉綠,我點頭致意之後踏出腳步,穿越十字路口。一邊哼著歌,我心想,那個時候那個同年級女生會不知道歌名,搞不好是因為我唱得實在太爛了。
路過一家拉麵店,店裡冒出蒸氣,傳來洗碗盤的聲音。我看看選單,只有手寫的&ldo;鹽味&rdo;兩個字。有意思。我走進店裡,在空蕩蕩的店裡吃完了鹽味拉麵。
回程的公車依然擁擠,但沒有色狼。
回到公寓,很不自然地,我想起一件事一這麼說來,那名雪白女子是何方神聖哪?
【二年前 3】
大清早六點就醒來的我,在洗臉更衣之前,先檢查一遍衣櫃裡的衣服。我翻遍了每一件衣服的口袋。
一開始只是有點在意,朦朦朧朧地想到,對了,我的車票夾放哪裡去了?但一想到或許是掉了,當場有如從頭被澆了一盆冷水。
不會吧。‐‐我找著桌上和書架。車票夾裡其實只放了公車定期券,但弄丟的話很麻煩。我本來以為應該馬上就找到了吧,發現皮包裡也沒有,不禁焦急了起來。我摸索昨天穿的牛仔褲口袋,襯衫也整件翻過來找。
&ldo;(怎麼了?)&rdo;可能是被我弄出的聲響吵醒,多吉從被窩裡探出頭來,&ldo;(彩券的話,收在平常那個錢包裡了。)&rdo;
&ldo;(不是啦。)&rdo;
我們每星期都會買數字彩券,這是興趣,只是幾百圓的便宜彩券。不,與其說是興趣,更像是一種不帶熱情的低調儀式,稱之為每週一次的例行公事或許比較正確。總之,我們每個星期都會買。只有四位號碼的數字彩券雖然與巨額獎金無緣,還是比頭彩數億圓的彩券更具現實感,比較符合我的個性。一到早上,我們兩人便一起開啟早報,確認中獎號碼。不,是確認落空,然後一起佩服機率的偉大:&ldo;真的很難中呢。&rdo;
&ldo;(我不是在找彩券。)&rdo;我說。
多吉起床開啟窗簾。陽光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