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突然記起李秀蓮當時喊著冷大柱不是她兒子,這次興許會是件好事。”
冷默點頭,他養傷期間與冷大柱相處最多,自然知道他渴望親情。
“你可要去跟伯父說一聲,明日啟程。”冷默忽而問道。
冷承穎得意洋洋的說:“剛才已經跟老族長說過收拾行囊。本來也打算讓人護送阿爹去西北,朱子胥傳信過來,那邊已經安排妥當。”
“你倒是有先見之明。”
太守府
江曜回來時,安王與謝安宇正在月下對弈,夜明珠發出冷幽的光映著兩人面目模糊不清。
似是聽見動靜,兩人齊齊向他看過來。
江曜嘆氣,上前躬身行禮:“二位爺好雅興,這天寒地凍的還有興致在院子裡下棋。”
安王修長的手指放下一粒黑子,才悠然回道:“看來江師爺很是喜歡那丫頭,這才相處幾日,就迫不及待的幫她找幫手。”
江曜頭皮一緊,漠然不語只恭敬站著。
謝安宇輕笑解圍:“你就不喜歡冷少族長,上趕著玉佩,暗衛,幕僚送到人家家裡,現在連親衛都要派出去護送人家爹。”
江曜輕輕吐出一口氣。
安王啪的把棋子一散而落,抬眸看著謝安宇不說話。
謝安宇唇角的笑意變得僵硬,而安王似是又心情好了一些。
轉頭吩咐江曜:“此次回京多帶些人手,那個冷大柱……不管是不是寧國侯的子嗣,都要保護好。”
江曜揖禮:“是。”
“回去候著吧!那丫頭既然答應了,應該今晚就會把人送來。”
“那臣先回前院候著,臣告退。”
看著桌上這一盤膠著的棋局都未開口。
這個棋局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充滿了不確定性和變化。
就像是兩人此時矛盾的心情。
良久,安王暗歎一聲:“她才垂髫,這樣把她拉入局,不知是對是錯。”
“你怎知她不是自願入局,我尤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說的話,她內心強大到讓人不容小覷,但又讓人不得不佩服。”
謝安宇腦海裡閃現出當日冷承穎在這府裡說過的話。
我以身為餌,請天下人入棋局。
我當執黑先行落子完成三殺,三殺後我自當隕落,然後請天下諸君落子救輝。
謀士以身入局,舉棋勝天半子。
這樣的人即使面對強大的對手或不可抗拒的力量,也要勇敢地挑戰和鬥爭。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安王屈指扣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似是使得夜市都明亮不少。
“個頭不高,野心不小。奈何又是個心軟的性子,以後有的是讓她苦惱的。”
謝安宇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才悠然回道:“你又想當人家乾爹,又不把話說明白,以後若是誤會了,有王爺後悔的時候。”
“哼,她若是連這都能誤會,那本王還不樂意收這笨丫頭當女兒呢!”
“咳咳,那個啥,不好意思哈!打擾到你們敘話了,我這就走。”冷承穎坐在黑花花脖頸上,轉身就往外逃。
“暗一。”
“主子恕罪,冷少族長坐騎太過敏捷,一時不察就給她衝到了後院。”
“去前頭看看什麼事兒!”
“是。”
謝安宇看著眼前鬱悶的人,悶笑到臉都似麻了。
只能低著頭死死抿著唇瓣,怕笑意洩露出來,讓面前的人丟了面子。
“想笑就笑。”
聽見這話,謝安宇輕咳一聲,慢慢抬起頭來。
他氣質儒雅,渾身透出一股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