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做了決定，當天就出發了。

這也是流寇的優勢，他們常年被官軍攆著東奔西跑，早就習慣了，用品啥的，基本上就掛在身上，說走就能走的。

都是一群沒有牽掛的人，自然沒有太多的留戀，可能剛開始有，現在也沒有了，襄陽的青樓早就關門了。

這幫人都是牲口，嫖不是關鍵，還不給錢，不給錢不是關鍵，還排著隊去，青樓都被他們挑翻了。

“義父，下一站是承天府，是否拿下承天府？”

李自成如今已經奪取了陝西，此刻也在攻打漢中，漢中估計也會被其收入囊中了。

孫可望自然希望張獻忠也建立基業，此刻就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

襄陽與潼關極為相像，都是一隅的門戶，如今襄陽在手江漢平原唾手可得，拿下江漢平原張獻忠就有與李自成爭奪天命的基礎。

“自然要拿下，不單單是承天府，江北一帶全部要攻取，不然楊國柱隨時可以斷了我們的後路。”

張獻忠得知李自成建立基業之後，內心一陣火熱，做反賊的，就沒有不想當皇帝的，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張獻忠自然沒有理由錯過。

“義父說的是，我立刻安排人手。”

孫可望也很激動，這份基業以後未必不能是自己的，畢竟……嘿嘿！

獻軍很快就出動了，承天府幾乎一日就淪陷，獻軍正在朝著周圍擴張，德安府也在一日之內被破。

獻軍在瘋狂的擴張，各地都一片譁然。

楊國柱得到訊息，已經是第六天了，張獻忠已經拿下襄陽周圍數府之地，大明官軍並未出兵阻止。

“看來流寇是看到了朝廷軍隊的虛弱，準備建立自己的統治了。”

“大帥，就張獻忠這樣的，真能建立自己的統治？”

副將有些懵，就在數日前，他們還六千打三萬，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壓力。

“滾蛋，是不是忘記了半年前自己什麼樣子了？”

楊國柱那叫一個氣啊！半年前楊國柱還是叫花子軍團，軍械破破爛爛，鐵甲著甲率不過一成，騎兵更是沒有的。

奉主王寧之後，生活才好了很多，可這些手下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全然忘記明軍官軍什麼鳥樣子了。

“這裡可是中原腹地，基本上都是衛所兵，裝備比我們那會都要差十萬八千里的，獻賊在這裡幾乎是無敵的。”

各地總兵現在基本上都在苟延殘喘，混的好的也就是左良玉這種，四處招兵買馬，南方官紳豪紳全力支援。

“那怎麼辦？”

楊國柱如今已經是平西伯，雖然不如王寧那般被忌憚猜忌，處境也不算太好的，之前那一波打土豪分土地，已經引發豪紳官紳的忌憚。

這也是明明張獻忠就在襄陽，朝堂卻沒有任何命令給到楊國柱的原因。

“還能怎麼辦，守住新野，盯死張獻忠等命令。”

楊國柱可不是王寧，已經與文官集團開戰的，可以絲毫不給內閣面子。

“盯著啊！就盯著也沒有意義啊？”

嘗過打獻賊的好處，楊國柱的手下一個個都眼冒金光的，恨不得立刻南下，剿匪。

獻賊老營實在太富有了，打一仗收穫就比平時半年軍餉的。

“不盯著能怎麼辦？出兵打贏了也討不到好處的。”

沒錯，這就是大明朝後期的武官狀態，打輸了一擼到底，搞不好家破人亡，打贏了，呵呵湯湯水水都是好的，搞不好還要被朝廷呵斥。

這種做法自然是為了你手裡的功勞，隨隨便便找個理由，就能奪了你的功勞，還要讓你出錢各處打點。

“兄弟們的命金貴著呢？為了那些人拼命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