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無情對待。
這不是小貞……這不是小貞……
章勁撕毀離婚協議書,仰頭狂吼,“你休想,我絕對不離婚,不管是任何理由,就算你覺得痛苦,我也不離婚!”
驚心動魄的場面任由兩人隔著飄散的紙花相互淚眼凝視,此刻他們不過相對面,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
章勁突然覺得範貞綾的眼神令人好難承受,混合著自己心裡的受傷,他再也受不了,拔腿狂奔出房間。
範貞綾看著他離去,淚水不停滑落……
原來她的淚水還沒有哭幹!她站起身,沒有想太多,拿起藏在床鋪旁的畫筒,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她什麼身外之物都沒有帶。
踏出房門、踏出家門,沒有人注意到,躲過門房,範貞綾離開了章家。
接下來該去哪?
沒有阿勁的陪伴,去哪都無所謂了。
她說過,總會有一個終點在等她,在那一個終點,會不會說、聽不聽得懂,是喜是悲、是愛是恨,都不重要了。
那才是她該去的地方……
第八章
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沒有我的空間了,我走到哪裡,都是這樣的格格不入,沒有人能包容我、懂我,願意耐心說給我聽。
因為我聽不懂,我也不會說。
我就只能這樣不停走著,不停不停走著,沒有目標、沒有方向,跟全世界的人背道,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回頭,沒有人在等我;我已經這麼深的傷害了阿勁,他一定很氣我,根本不想再看到我了。
我只能往前走了……
帶著阿勁的畫,走到一個只屬於我的地方,一個對我而言最公平的地方,一個沒有淚水只有歡笑的地方。
在那裡,我可以說話、可以聆聽,可以繼續畫畫,說不定,爸爸、媽媽也在那裡等我。
走吧……
章勁連著兩天沒有回家,沒有進公司,章家的人都很急,一直到第三天,他還是沒有出現。
事實上,他一直悶在酒吧裡喝酒,沒有心情工作,更不願意回家去面對範貞綾,不想面對她的求去。
他做得不夠好嗎?為什麼要用離婚來懲罰他?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誰能給他答案?
一連幾個問句,滿杯苦酒無法給他答案,只能麻醉他的痛苦,終於,連續兩夜他都醉倒在酒吧中。
第三天晚上,章勁簡直像是放棄自己一般,繼續喝著酒,不在乎自己身上穿著三天前的襯衫,不在乎自己滿眼通紅的樣子極度駭人。
“你到底喝了幾天的酒?”
“應該要問,這幾天下來,他到底有多少時間沒在喝酒?”
章勁回過頭看向說話的人,是自己的高中同學高烈宇與顧鵬飛,這兩個人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都已經繼承了家業,成為大企業的老闆,他們與他是屬於同一類人,驕傲有自信,卻只能將苦往肚裡吞。
兩人逕自坐了下來,顯然不是來勸酒,而是來喝酒的。
高烈宇看著顧鵬飛點酒喝,很是好奇,雖然自己也是來一醉解愁,可是還是對別人的狀況很好奇。“我還以為你要勸阿勁少喝一點。”
“那你呢?”指著他手裡的威士忌,“我自己已經是有苦無處說,一起喝吧!別說誰勸誰了!”
三個大男人一飲而盡,彼此默不作聲,誰說男人堅強,通常只是在最脆弱時選擇逃避而已,選擇躲到迷幻世界裡。
醉了,就好了。
“你們三個現在是怎樣?”
三人回頭,看見這個今晚最讓他們訝異的人——一個已經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年多的人。
“阿齊?”
單文齊一身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