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胭兒自然是更快知道了,因為青語的速度自是比什麼鴟鵂海東青的還要快速,更何況秦楓在戰況差不多的時候就給她發了訊息,比玉清瀚他們知道的提前了一個時辰不止。
不過她也不能直說,只淡然的笑笑道:“前後腳而已。不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若是我醫好了雲杭,還不能令他打一場勝仗的話,我倒是要後悔救他了。”
玉胭兒半路折轉去了屠城,武靖和玉清瀚都知道她是要去醫治雲杭的,只不過耽誤了半天時間玉胭兒就趕了回來,讓他們莫名其妙,以為著八成是沒什麼希望,這才回了。沒曾想,是真的醫好了。
玉清瀚看著自家妹子很是感慨,想想玉家這一代,最出色的竟是這麼個隱於閨房之女,先不說那一身功夫,便是這氣度和頭腦,也非一般女子可及。想了想,不知怎的,竟聯想起西曜那一位,其風華灼灼,才冠蓋世的聲名,倒與胭兒妹妹極為相稱。
武靖是在出發之日,才得知燕家少主也隨軍出征,冠的還是軍師的職位,這讓他一度難以接受。要讓一個商賈之家的少主來綢繆軍事作戰,他還是打心眼裡有些不信服的。但聖旨以下,自是無法忤逆,便也靜下性子想瞧瞧,這被人傳的神話了的燕家少主,到底有幾分能耐。
武靖開口道:“如今我們在這裡紮營已近一日了,是否也該商討下如何應對顧遠之?”
玉胭兒挑了挑眉問道:“武將軍可知顧遠之從何處下江?幾時出兵?又乘坐什麼材質的戰船?有多少兵武?”
一連四個問句直直頂了武靖一個無語,他尷尬了一下面色,有些慍怒道:“本將不知,燕少主又知道了?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這般坐在這裡無所事事吧。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過家家的!”
玉清瀚聞言皺眉道:“武將軍稍安勿躁,燕少主此問,自是有什麼對策?且聽聽再說。”
武靖睨了一眼玉清瀚道:“本將知道燕少主算起來還是玉參將的表舅,但這軍營並非燕家,玉參將可莫要尋私。”
武靖這人也只是正直了些,並沒有專門針對玉胭兒的意思,玉胭兒也沒有放在心上,待自己打了勝仗之後,自會堵住他的嘴。她勾唇道:“武將軍不要著急,許是剛剛卿暘說話沒注意語氣,武將軍切莫放在心上。卿暘只是在等六皇子的訊息。”
顧遠之要帶兵橫渡通域江過境的事情,本就是皇甫鈺兮給玉胭兒傳來的訊息。想必後續的事情,也會馬上送過來,她只需要等等便好。
玉清瀚琢磨了一番道:“我們在這裡等著想必也沒什麼作用,不若先就戰船一事做兩手準備的好。”
武靖點點頭:“這戰船應當不會只是木頭打造,不然只要火攻便會全軍覆沒。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木質打造,外層包裹鐵皮。一種就是純鐵打造,內部中空。才不會沉沒。”
“若只包裹鐵皮還好說,可若真是全純鐵打造,普通的兵器是無法撼動半分的,有些棘手。”玉清瀚皺眉。
武靖面色也不是很好看:“說的是。這次北玄籌謀已久,若是短時間自然是造不出那麼多純鐵戰船,可若是計劃了三五載,不無可能。”
玉胭兒其實也一直在思索戰船的事情。顧遠之既是要帶兵橫渡通域江,自然最好的攻打辦法,就是在水上直接攔截,乾脆不讓他們渡江。但若是有火藥等東西還好說,可玉胭兒自是知道,這個年代是不可能出現那等物事的。她冒然研製出來,雖可暫時贏了戰役,卻後患無窮。
射火箭這等計策,顧遠之不可能不妨。已是早早就被排除了。唯獨只剩下火攻……但若要在海中燃火……
玉胭兒靈機一動,忙起身出了大帳。她走到遠處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將北斗七星喚了出來。
幾人躬身一禮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