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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了。”

他雙手捧起手中的光,那團白光倦鳥歸巢似的飛向程潛,還沒到近前,程潛就感覺出來了,這是他當年打進六郎身上的真元。

六郎道:“全仗前輩釘在我魂魄上的釘子,我才能逃出來,就是它將我引到此地,我怕等不到你,好在老天垂憐,總算讓我撐到現在,將它物歸原主。”

那真元徑直沒入程潛的手心,同時,六郎魂魄也變暗變淺,看起來好像即將魂飛魄散。

“那燈的本體就藏在扶搖山上一塊冰心火中,當年程前輩取來的冰心火被他一分為二,一段帶入雪山,一段留在扶搖,冰心火能隔絕所有神識,哪怕整座扶搖山都在嚴掌門的眼皮底下,你也未必感覺得到它的存在。”

六郎這句話說完,整個人已經淡成了一把虛影,程潛本能地伸手一抓,卻只抓到了一把含著海風的空氣,那少年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天地間扶搖而去,再沒了蹤影。

兩人相視一眼,御劍如流星般往扶搖山飛去。

“我還替他把山封上了。”嚴爭鳴心道,“可真是伺候到家了。”

兩人行至極北冰原,再次經過玄武堂,驚動了它正上空飄揚的鈴鐺,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人出來檢視了。

盤踞極北的玄武堂好像一個巨大的陰影,死物般地坐在萬里白雪之上,沉寂得彷彿沒有人煙,一柄破敗的玄武旗在空中孤零零的飄著,凍得發挺。

嚴爭鳴:“怎麼回事?”

程潛一眼掃過去,說道:“卞旭死了。”

程潛話音沒落,突然抽出霜刃,一道“望海潮”從空中直落玄武堂,一股沖天的黑氣悍然而起,被霜刃攔腰斬斷,在空中扭曲掙動,彷彿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即心不甘情不願地煙消雲散。

嚴爭鳴目瞪口呆:“這是已經成了實體的心魔?”

程潛:“我估計他不是被韓淵殺了,就是自己走火入魔幹了什麼蠢事……哪種情況都很麻煩。”

兩人在冰天雪地中幾乎化成了兩道流星。

於此同時,已經藉著鬼影將元神轉到了蜀中的唐軫深深地吸了口氣,那不可一世的魔龍好似刀槍不入的鱗片在他掌下脆弱極了,好像不堪一擊。

唐軫眼前血色瀰漫,一時連視線都模糊不清。

見了血的這一刻,他心裡步步為營的百般算計全都灰飛煙滅,唐軫有種自己握住了無上權柄的錯覺,他感覺到了那股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就是魔,天上地下無處不可來去,沒有任何規則可以約束他,眾生都彷彿匍匐在他腳下的螻蟻。

他是鬼道之集大成者,所有鬼影全都是他的分神,他一人便是千軍萬馬——

金蓮葉子毀了,不能再等下一次麼?

如今世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唐軫心裡無限膨脹,終於墮入魔道的本能中,見了血,別說是唐軫,就是韓淵、童如……也全都是一樣無法自制。

魔龍韓淵一身的血霧,承受兩方重擊,卻不肯退後,唐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笑嗎?百萬怨魂的果如今應在了我身上,天命所歸,你就算擋在這裡,也只是徒勞求一死而已,何必呢?”

韓淵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依然有一張看見別人得意就不高興的賤嘴,獰笑道:“我常聽見人家名門正派的人把‘替天行道’掛在嘴邊,偶爾聽一聽已經很替他們羞恥了,萬萬沒想到我大天魔道中也有唐兄你這樣張嘴閉嘴天意的奇葩,你的屁股究竟跟誰坐在一條板凳上呢?”

唐軫的巨爪一半已經沒入了他的身體,韓淵急喘了幾口氣,堪堪保持住了魔龍之身,嘴上還在不依不饒:“你……呃……是新來的嗎?那我可得告訴你一聲,幹我們這些邪魔外道的,整、整天把這種天天地地掛在嘴邊,可是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