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豈能隨意得罪?吃點虧也只能認了。
一個元神老者稽首道:“不知諸位道友師從何門?”
一邊藏在李筠袖子裡的水坑聽了,連忙冒出頭來插話道:“告訴你做什麼?將來好讓你們來尋仇麼?”
那老者一時無言以對,臉上尷尬非常。
換做往常,水坑是萬萬不敢跟元神修士這樣說話的,但此時師兄們差不多全都在場,她也難得揚眉吐氣一次,險些得意忘形,便得瑟著往程潛身上飛去——還是跟在小師兄身邊最安全,在這方面上,大師兄都要往後排。
誰知她中途被一根蜘蛛絲似的細線纏住了,嚴爭鳴指尖不知何時彈出一根細長的絲線,結結實實地綁住了水坑的鳥腿:“聒噪。”
然後嚴掌門將他的小師妹放風箏一樣地栓了起來,拖在身後拉著,就這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率先轉身離開了。
李筠此番郊外遇險,雖然變成了“姓李的癟三”,但此時雙手捧著真龍旗,別提多美了,活像個撿了個大元寶的窮酸,摩挲著有道裂痕的龍骨,他喜不自勝地感嘆道:“還是我家小潛啊……”
程潛還沒吱聲,嚴爭鳴已經率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說道:“誰是你家的?”
話一出口,李筠水坑與程潛一同抬起頭看向他,李筠還調笑道:“大師兄,你這是在爭寵嗎?”
嚴爭鳴:“……”
李筠立刻屈服在掌門師兄的淫威下,屁滾尿流地遠遠躲到了一邊。
嚴爭鳴板著臉,彷彿試著挽回一點顏面,對程潛正色道:“我們現在馬上動身就去朱雀塔,不等八月十五了,到時候人多眼雜,沒準會節外生枝……你看什麼看,不許看!”
程潛忙從善如流地低下了頭——要是他沒笑,大概能顯得真摯些。
嚴爭鳴悽惶地發現自己的尊嚴挽救不回來了,於是悲憤地將程潛遠遠摔下,自己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前面去。
且說他們走了以後,那飛馬車上的紈絝非但被人掃了面子,還被人將真龍旗搶走,氣得直跳腳。
此人也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極品,轉眼就忘了方才自己躲在兩個元神高手身後哆嗦的事情,毫無敬畏之心地伸手將那兩個老前輩推開,怒罵道:“廢物!你們都是廢物!此事若是我爹知道了……”
兩個老元神各自嘆了口氣,其中一人說道:“少主人息怒,此地臨近朱雀塔,還請少主人謹言慎行,若是被人聽見了我們的來路,恐怕會多生事端。”
“滾開!你連幾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野修士都對付不了,我爹養著你們有什麼用!”那紈絝說著,一屁股坐在馬車上,目光一掃,便指著地上兩個東倒西歪的修士說道,“放跑了我的馬,你們來給我當馬拉車!我一定要得到那隻會說話的鳥,別讓我再見到那幾個人!”
這紈絝大概是慣會折辱人的,指著御劍凝神以上的修士給他當馬拉車,竟也沒有人當面說出什麼不是來,被點了名的修士也只是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好言相勸。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不遠的林子裡緩緩鑽出了一條拇指粗的小蛇,通體近黑,與周遭泥土地的顏色難捨難分,它不動聲色地往前滑了幾丈,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輛馬車,一時間修士們都叫那紈絝指使得團團轉,竟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它。
小蛇微微張開嘴,吐出了一截紫得發黑的蛇信子,隨後它玄色的身體倏地消散在空中,轉眼便沒入了馬車上那紈絝的後心裡。
紈絝旁邊的一位修士正苦口婆心地勸他出門在外,不要多惹事,便只見那原本暴跳如雷紈絝驀地一怔,好像被旁邊人說的什麼話打動了似的,一下就消停了。
那修士還道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忙趁熱打鐵地拍馬屁道:“少主人別的不說,光是識大體這一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