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卻不願意做的,它都能做到,我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可以假裝此事並非出自本意,豈不無辜又便宜?”
唐軫嘴裡說著“不知道”,這番話說得卻是言辭如刀,程潛一時無言以對。
唐軫又道:“你那魔頭師弟,當年與你關係和睦麼?”
程潛手指狠狠地勒緊了手中霜刃,聲音壓在嗓子裡,低聲道:“勝過親生。”
唐軫輕輕一笑道:“那不就對了,他修為低微,門派危難臨頭,他非但不能禦敵,反而被敵人利用,錯手殺你,從此有何面目見同門?有何面目見自己?乾脆藉著畫魂餘力,推波助瀾地放任心魔劍走偏鋒——心魔之道,須得又強大又軟弱之人才能成就,說起來你這四師弟也是個人才。”
“別說了,”程潛驀地站起來,恨不能立刻回去找嚴爭鳴他們,飛快地說道,“我今晚就去幫你取冰心火,唐兄告訴我個章程。”
魔修縱慾,魔城不夜。
當天晚上,程潛就孤身潛入了城中。
他將自己人氣斂去,穿過層層疊疊的血氣魔障,從懷中摸出唐軫給他的城中地圖,仔細核對了片刻,一時有些舉棋不定——內城三座鐘鼓門樓,冰心火在正中的空地上,鎮著四通八達的街道,正好能祛除此地瘴氣與溼氣,程潛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挖了就走,誰知此時那冰心火所在處,竟被城中被這群四六不通的魔頭給佔了,他們荒唐地在那冰心火上起了個樓閣。
程潛望著面前這透著靡靡之音的小樓,心裡十分無奈,他地躲在街角,不知道自己是應該乾脆提劍衝進去,砍人搶石頭,還是低調些混進去,見機行事。
就在這時,街角突然響起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
一個身上幾乎沒有幾塊布頭的魔修醉醺醺地朝這邊走過來。
程潛一開始沒在意,他收斂生氣後,魔修們基本都當他是個人形傀儡,沒人理會他。
但這回來人卻有些怪胎,遠遠地看見程潛,那魔修好奇地湊了過來,圍著程潛轉了幾圈,見他神色木然,身上更是沒有半點人氣,便笑嘻嘻地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鼻尖聳動地嗅了嗅,說道:“這是誰的傀儡沒收好?好高階的貨色,便宜我了吧……”
說著,這魔修便色眯眯地要將手探程序潛衣襟。
程潛:“……”
他當場毛了,狠狠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魔修醉得不輕,晃晃悠悠地兀自道:“咦……怎麼好像能自己動一樣?嘿嘿,你原主肯定得趣不少……”
程潛忍無可忍,尖銳的寒氣摒不住地散了出去,那魔修驀地一激靈警醒過來,正對上一雙殺意盎然的眼睛,下一刻,他一聲沒來得及吭,喉嚨一涼,已經被一劍洞穿了。
經此一役,程潛當即將自己方才“小心混進去”的想法否決了,他直接身化殘影,衝進了小樓院牆中。
牆內落著一排屍體,有剛死不久靈氣未散的,還能看出是修士來,程潛粗粗一掃,發現屍體沒有一具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要麼乾脆只剩一個孤零零的腦袋,不知跟誰配套。
角落裡有有個女修,模樣乍一看有三四分像水坑,程潛心裡一突,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只見她兩頰微豐,眉心還有一點硃砂痣,比他那瘦巴巴就會往腦袋上插雞毛的小師妹漂亮不少,可惜自胸口以下已經全不見了。
紅顏落得這樣的下場,連程潛這種鐵石心腸都不忍再看,他遂握緊霜刃,貼著牆角輕飄飄地落在小樓屋頂上。
這時,程潛才發現,這小樓原來不是什麼搭建的,而是個法寶——外面看來不過普通酒樓大小,裡面卻大得嚇人,足足有方圓半里,分了好幾層。
他一眼望進去,樓裡足足有魔修幾百號,正瘋狂地尋歡作樂,一股不知是什麼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