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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過的符咒,真是膽肥得能下酒了……你這追蹤符中錯了不止一筆,變成了一個半成不成的追魂符,本來也沒什麼用,沒想到被噬魂燈與萬魔之宗的元神強行激發,眼下它循著北冥君的元神,追到了北冥君的埋骨之地。”

程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大樹上的骸骨身上。

那骨頭是北冥君的?

不對,北冥君已經死了?

程潛心思急轉,試探著問道:“師父,你是認識他的嗎?”

木椿真人露出了一個苦笑:“託你們幾個的福,我也是才認出來。”

說著,他從袖口摸出了另一枚銅錢,說道:“當年溫雅兄給了我三枚銅錢,如今只剩下這一顆了。”

他的指尖在鏽跡斑斑的銅錢的映襯下白得有些晃眼,程潛發現自己還是習慣他兩撇山羊鬍的猥瑣形象——這個好像從畫像上走下來的男人,看起來讓他有種難以靠近的距離感,彷彿下一刻就要回到畫像中去似的。

木椿真人的指尖在銅錢上輕輕一彈,只聽“叮”一聲,一團霧氣從銅錢上鑽了出來,原地落成了一個與方才那位如出一轍的北冥君。

木椿真人打量了對方片刻,竟抱著水坑緩緩地跪了下去,口稱:“師父。”

第30章

程潛被他這一嗓子叫得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開口喚聲“師祖”什麼的。

一年多以前;當他第一次踏足扶搖山的時候;還有眼不識泰山地認為這是一個沒爹沒孃、但少許有點格調的家禽門派。

可不是麼,民間那麼多話本;遊俠散修之流姑且不提;但凡能稱為“門派”的;哪個門派裡不得有一幫三姑二大爺,整日裡爭強好勝,互相勾心鬥角?

一個掌門帶著幾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弟子——鄉間少年掏鳥蛋打群架的組織恐怕都要比這個龐大。

可就在這幾天;程潛發現門派不單有師伯,還有個師祖,這一點也沒讓他感到有什麼榮耀。

同是一門所出;對比著那翻江倒海如等閒的師伯,還有這八荒六合第一魔頭的師祖,再看看自家師父“活到賽神仙”的熊樣,難不成扶搖派的存在,就是在向世人闡釋何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麼?

再者,“家禽門派”與“魔修大本營”這倆稱呼哪個說出去比較好聽,程潛還真有點舉棋不定。

被一語道破身份,北冥君微微嘆了口氣,隨著他一身的黑霧漸漸散盡,露出了下面掩藏許久的真容。

他既沒有仙風道骨,也沒有青面獠牙,總體而言,是個人樣。

他臉上的眼窩微陷,給他平添了一點英俊,而除此以外,這位傳說中的萬魔之宗居然就只是個不怎麼起眼的中年男子,兩鬢微微帶了一點白髮,中間夾一張異常蒼白的臉——還是個有點憔悴的中年男子。

北冥君雙手攏在袖子裡,站在自己孤苦伶仃的屍骨近前,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小椿——我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跪過我,現在裝什麼樣子呢?”

木椿真人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將水坑放下,讓她去找程潛,頗為隨意地開了口,道:“上墳麼,不比平常,跪一跪先人,也是應該的。”

程潛:“……”

他發現沒大沒小和不尊師長是扶搖派的傳統。

“我一直以為你身毀形滅,元神是投胎去了,還曾經一度將小潛錯認成你,畢竟他那生辰八字都對得上,混賬脾氣也有你當年遺風,可沒想到你居然……居然並未離世,反而附在了三枚銅錢上。”木椿真人說到這裡,頓了頓,繼而有幾分心酸地感慨道,“師父,你既然附身,為什麼要附得這樣窮酸?哪怕找不到金元寶,好歹也找塊銀錠子不行麼?”

北冥君在黑霧罩身、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時候,將萬魔之宗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