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間,只待時機成熟啟動,入冊司賓監。壽宴時的襲刺只是迷亂人心的幌子,而這一局的真實目的,其實是那枚釘在慕容素身上,淬了樨尾蘭的青鋒針。
如此無疑是一石二鳥之計。如雀長居長秋宮,明面同央華宮毫無任何關聯。即便牽扯,至多隻會牽連宋婕妤及司賓監。又可將慕容素一舉殲除,可謂數得。
至於密會之談,僅僅只是未雨綢繆之策,未曾想竟真會有人破了樨尾蘭毒,宋婕妤又在此時懷胎。人言可畏,當日之事本就鮮少人知,本就模糊的真相配上刻意扭曲的說辭,足以利用流言置她於死地,且絕對是比樨尾蘭更殘忍的折磨。
而此局的目的,僅有一個,便是為了慕容楓的太子之位。
密函中赫然言明棠黎此番與代國達成共識,只消代國力保慕容楓成功入主東宮,待慕容楓繼位,大燕許割涼州至荊陽五座城池奉予代國,並允有生之年不侵代地。
如此,無異於將大燕的北防地區盡數賣給了代國。
證據確鑿,慕容念勃然大怒,下令封鎖了央華宮及將軍府嚴審。朝堂內外一片噓唏。棠氏卻一直拒不認罪,終日喚冤央求面聖。
僵持數日,慕容念終於依求踏入央華宮的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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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華宮內一片零落,早已不複數日前的榮華。
殿堂內設列的金瓷鎏玉已全被褫奪,室內未燃燭火,緊閉的門窗壟斷了所有日色,無一不顯衰敗。
棠妃跪在階下,素衣脫簪,烏絲散亂,數日的驚變使她再也沒有往日的雍華。她以額觸地,雖面目憔悴枯頹,卻仍一口咬定硬聲道:&ldo;臣妾求陛下明鑑,臣妾冤枉,棠氏一族冤枉!&rdo;
慕容梓立於一側冷眼旁觀。慕容念異常漠然,聽其聞矜,輕一拂袖丟落幾封密箋。
密箋很薄,行文筆跡卻異常熟稔,她只輕一瞥便臉色剎白。定了許久,俯首下去,&ldo;陛下,臣妾承認,公主與拓跋冶私通之言,確是臣妾指使,可宴刺一案,絕對與棠氏一族無關!&rdo;
&ldo;如今人證無證皆在,你還矢口狡辯。&rdo;
&ldo;這是假的!&rdo;瘦削的雙手恨然緊握,她銀牙狠咬,怒火引燃了雙眸,似恨不得將背後之人挫骨揚灰,&ldo;臣妾發誓,臣妾從未同兄長透過此信,這定是他人為陷害臣妾及兄長所創製私放的偽作之物,還望陛下明察!&rdo;
&ldo;你說這些皆是偽作之物?&rdo;慕容念面不改色,神色決然而不容置喙,&ldo;既是如此,你告訴朕,你的央華宮向來戒備嚴密,誰可在你的寢殿私房此物?還有這通敵之信,棠黎的密室機關重重,除卻棠黎本人,又有誰可隨意而入!&rdo;
棠妃臉色駭白,未待駁口,接然而至的威壓令她赫怔,&ldo;而且,你以為年前你與棠黎的謀劃,朕全然不曉?&rdo;
&ldo;張晉,沐之靖,衛相……&rdo;冷冷念出幾個名字,慕容念漠地一哂,一封陳舊的私信落入她膝前,&ldo;重金收買外官,籠絡朝臣,私訓府兵……棠黎究竟想做什麼?莫不是要造反麼!&rdo;
&ldo;不是!&rdo;她猛地駁口,枯槁的容色一片灰霾,&ldo;我們只是‐‐只是……&rdo;
&ldo;你們想讓群臣上諫,力保小楓入主東宮。&rdo;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慕容念話鋒隱露薄諷,&ldo;大燕建國不過十年,小楓尚未及笄,你這個母妃,對這儲君之位倒是急得很!&rdo;
&ldo;臣妾知罪!&rdo;心頭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