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妮 ,愛money。
星期日的早晨十點,盡情一如平常坐在中庭喝咖啡看書,一頭長長的頭髮梳整乾淨的在腦後紮了根辮子。一旁的宋陶然,也就是盡情親愛的表妹,這棟歡喜樓真正的主人,在喝下兩 杯咖啡後終於有點人樣,擠出了幾分精神。
“我得走了,盡情表哥。”陶然扒扒鼻樑上掛著的黑色粗框眼鏡,欲站起身來的同時,也不知是因為裙襬太長,還是反應神經太遲鈍,總這差點又跌了個狗吃屎。
盡情倒是見怪不怪了。 “昨天又熬夜趕稿了?怎麼在全職時趕,做特約記者也趕?”
陶然原本在《展望》雜誌做記者,但結婚後為了能機動性的和老公世界各地去跑,於是在取得老闆的同意下改任特約記者,以專題報導的方式替雜誌撰稿。
“沒辦法,我又不是你,好象從來都不用趕稿,事實上,我像也沒見過你在寫稿耶!結果書一本接一本的出……”陶然眨了眨依然迷糊的雙眼,不解的看著他。
盡情只是笑笑。 事實上不只她一個人樣抱怨,那個還在房間裡埋首計算機工作,他們另一個同居人, 聞人湛也更是對他的悠哉不只一次的咬牙切齒了。
“好了,我再不走會遲到了。中午還約了艾氏珠寶集團的負責人做訪問呢。” 陶然急忙抓起包包。“還有,別忘了叫醒迎歡,她下午有工作,我剛剛叫了她半天叫不起來。”
迎歡也是他們的同居人,她除了腦筋不太靈活外,還有一個專長就是賴床。
陶然終於出門了。盡情站起來往迎歡的房間走去,卻來了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幔妮 站在門口,依然冷冽的面容 上覆著一層模糊的靦腆。她短短的頭髮依然以雜亂的形式存在,就像故意做出來的造型似的。濃黑的雙眉斜飛入鬢,配上不大卻炯亮的清冽雙眸,讓她多了分倨傲。直挺瘦長的鼻樑倒有幾分秀氣。整張臉只有那飽滿的紅唇帶著幾女人味,倒頗有女人的嬌媚味道。而下巴那不明顯卻特殊的溝痕讓她多了分倔強,同樣的也平添了幾絲孩子氣。
盡情發現她是個鮮明的影子,儘管渾身是刺,儘管難以靠近,卻是那樣輕易的鐫刻進記憶的版圖。
“我剛好路過,想想就進來拿昨天忘了帶走的稿子。” 她像是解釋地說,言語間不自覺的帶著些許心虛。
盡情倒了杯咖啡給她 。“這麼認真,星期天還工作。”
她看著他的動作, 幾乎錯過他說的話。如果她夠誠實,也許會承認她是被咖啡香味吸引來的。 今天一早她跑到以前常吃的早餐店,點了一份她以前認為最好吃的火腿蛋三文治,結果——難吃死了!
正在怪罪自己的胃口不該被盡情養刁時,晃過前面這條馬路,馬上向咖啡香投降了。
“趕快把稿子做完,好趕快拿錢”。她喝了口香濃的咖啡說。
“錢對你似利乎很重要?”盡情語氣特意和緩地問,怕引起她的不悅或反感。
沒想幔妮 重重的點了下頭。 “當然。錢對誰不重要?如果你認為不那麼重要,那是因為你已經無需為此操心,自然可以瀟灑無憂。”
“這麼說你很缺錢羅?”盡情還是頗為好奇,他本來就是個頗有好奇心的人,尤其和她比起來,這個“頗有”就變成“非常有”了。也許她是因為生活環境使然,經濟的拮据讓她必須冷靜,哽, 現實,所以才會造成她這種既偏激又冷然的性格?
“誰不缺錢?窮人缺錢, 有錢人就不缺錢嗎?那麼那些富翁幹嘛成天經營企業,搞官商勾結,利益輸送的?!”她嗤了一聲。 “不過比起人來,錢倒是可親可愛的朋友,至少可信多了。 多留一點錢總是沒有錯。”她下了結論,並且挑釁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