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當家地的去借牛車了,一會咱坐牛車去鎮裡。”
李空竹笑道“行,待賣了皮子。回來我再付一半車錢吧!”
“嫂子這話生份了。俺當家地借牛車是要拉糧去鎮上磨坊磨面,搭咱倆不過是順道的事兒!”她挽著她的手,完全一副小女兒心態的不滿嘟嘴。
李空竹也不矯情的非要爭,朗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我這大屁股一坐,牛車重得拉不動,你可不許反悔了去!”
“哎喲娘哎,三嫂子你可真逗!哈哈哈……”麥芽兒拍著她,笑得有些直不起腰。越發覺著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這樣一個愛玩笑和善之人,哪有半點有傳言中的不堪!
兩人笑鬧間走到村口,正好麥芽兒的丈夫趙猛子趕著牛車過來了。
見到兩人,他“籲”的一聲將牛繩拉緊,讓牛車停了下來。揮著鞭子招呼著兩人趕緊上車。
麥芽兒拉著李空竹上了後面的板車。兩人在邊沿坐穩後,對趙猛子喊了聲,“行了!”
趙猛子黑俊的臉上綻了個大笑,手中鞭子在空中一甩,喝了聲,“駕!”牛車便不緊不慢的行走了起來。
如今快進十月入冬的天氣,早間天氣寒涼,晨霧厚重。那白白的霧氣帶著水珠沾染在人的頭上和睫毛上,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沿途的冬小麥長出了幼苗,綠油油的籠罩在一片厚重的白色晨霧之中。坐在車上的李空竹看得不由出神。這樣一副仙境似的景像,在現代那個重工業汙染的環境中,怕是再難尋到了。
麥芽兒用布巾把頭給蒙了起來,只餘了雙眼睛在外面。見李空竹光禿禿的也不遮一下。就從籃子裡拿了張兔皮出來給她套在頭上。
“這風如今吹著都割臉了,還是包著點。別回頭受了凍,臉開裂了,遭罪的還是咱女人!”
“媳婦兒你放心,你就是吹了滿臉的口子,俺也喜歡!”前面趕車的趙猛子聽了她的話,趕緊接嘴表著忠心。
“貧得你吧!俺要真吹了滿臉的口子,到時指不定得躲多遠哩!俺娘說,男人沒有一個不起那花花腸子的!”
“哎,你不能一杆子都打死啊!俺是真的喜歡,要不,你現在就揭了那包著的布頭兒。吹個一臉口子試試,看俺嫌不嫌你!”
“我呸!”麥芽兒嗔怪的上前拍了他一下,“想哄著俺把臉吹壞了,你好再找一個是吧!看俺不把你耳朵揪了下來!”
“不敢,不敢!俺這輩子就認準媳婦兒你一個。哪還敢再生了二心啊!”趙猛子被她拍得受用得很,咧著嘴兒一個勁兒的表著忠心,任她揪著自已的耳朵也不著惱。
李空竹有些羨慕的看著吵鬧著的二人,只覺得這才是簡單實在的農家夫妻生活。
想想自已如今面對的那個男人,除了冷就是酷,再來就是瞧不起人。
暗唉口氣,也不知,她這輩子能不能擁有這樣平凡簡單的幸福……
一路笑笑鬧鬧的進了環城鎮門,趙猛子把牛車寄在了鎮門邊上專門的看管處,讓麥芽兒兩人幫著看了會車。而他則去到磨坊借來個獨輪車,把要磨的面搬上車後,跟兩人約定好了回程的時間,便分了道。
李空竹跟著麥芽兒向著南邊街道行去。
路上,她跟李空竹子講解了一下這裡收皮貨的行情。“咱們先去客棧看看有沒有行貨商。往年這個月份行貨商們已經開始來這邊收皮子了,要是運氣好遇到的話,比在那皮毛店多賣不少錢哩!”
李空竹“成,我聽弟妹的。你指哪,俺跟哪!”
“嫂子,你咋這麼逗哩!”麥芽兒又被她給逗得哈哈大笑,覺著這三嫂子還真對自已的脾胃。
“俺可不逗!俺說都是大實話!”李空竹想把她當同齡女孩交往,自然沒有對長輩說話時的那種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