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冷笑,嘲弄地搖了搖頭。要死她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能在這裡張牙舞爪地威脅。但凡經常以死相逼的人,越是癲狂,卻是淒厲,內心就越是心虛。這種人你即便是再借她十個膽子,那金釵她也不敢刺下去。
李虎上下打量了南風靈一眼,眼底的不屑隱藏不準。他彷彿沒聽見南風靈之前的話,公事公辦道:“把那院子鎖上,回去交差。”
南風靈不敢置信地瞪著李虎,眼睜睜地看著那原本被她嫌棄至極的小院子落了鎖,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要炸開了。
“啊啊!混蛋,你們都是混蛋!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沒有人能這麼對我。該死,我死給你們看!”南風靈作勢要朝一旁的樹上撞,她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那幫家丁的表情。眼看著白淨的額頭就要撞上大樹,南風靈無比失望,但更多的事不敢置信。只見那幫家丁臉上有嘲弄,鄙夷,不屑,還有看好戲似的笑意,但唯一沒有的,便是心疼。
她疲憊地睜著眼,腦海裡突然冒出南風瑾那天對她說的話來。“靈兒。我們真的是太慣著你了。這麼下去,你不知還要闖出什麼大禍來。如今你可以拿命威脅自己的親人,我們心疼你會對你一次次妥協。可總有我和爹也做不到事,總有我們南風家傾全族之力也護不了你的時候,到時你要怎麼辦,難道要用自己的命威脅全家人給你陪葬嗎!”
看著李虎一幫人嬉笑著走遠,南風靈在撞到樹之前及時收回了力道。臉頰貼著樹幹,脫力似的滑了下來。她腦袋裡一片空白,只反覆地迴轉這南風瑾說的那些話。身軀開始發抖,突然有些冷。就那麼背靠著樹幹,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米豆豆嘆息,對前來稟報的探子揮了揮手:“沒事了,你下去吧。”
蕭冀陌解氣地冷笑,那賤人也有今天,想到豆豆身上的鞭傷她就恨不得把她撥皮拆骨,挫骨揚灰!溫柔地米豆豆披了件衣裳,蕭冀陌看著她輕垂的眉眼神態溫柔:“豆豆,院子裡涼,進去吧。”
米豆豆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那個從小嬌生慣養,公主病到極致的大小姐,今晚恐怕要露宿街頭了。被嬌養了這麼多年,世間百態,她也該看看了。
蕭冀陌見米豆豆不說話,深邃的眸子裡幽光閃過,試探著問:“這樣是不是太便宜那賤人了,要不要我再派人……”
“不用了。”米豆豆輕笑著搖了搖頭。“已經夠了,頹廢落魄至此,以她的性子,只怕是比死還難受。”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動身去翰林城參加醫者選拔大賽的日子只剩半個月不到。這古代交通極不發達,有時出門在外的遊子給家裡寄一封信也得好幾個月才能送到。是以生活節奏也極慢,一場醫者選拔大賽,竟要舉辦一年之久。
眼看著趙福貴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米豆豆想到曾經給人做過復健的經驗,就畫了一幅輪椅構造圖,找木匠做了一輛。這天趙福貴坐著輪椅來藥鋪,而推著他的竟是楊美美。
米豆豆挑眉微微詫異,似笑非笑地看著趙福貴。只見被看的一對男女皆臉上一紅,偏過臉去一陣尷尬。
這麼有趣的事就在眼前,米豆豆可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她板著臉,故作嚴肅地問:“福貴哥,從實招來,你和美美是怎麼回事。你們以前並不相熟,怎麼短短几日,她一個女孩子到照顧起你來了?”
趙福貴被問得一陣不好意思,他黝黑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乾笑道:“其實,其實也不能算是毫無交情,我和美美,和美美以前就認識。她很好,這幾日我受了傷,她又衣不解帶地照顧我,所以,所以就……”
米豆豆垂下眼淡淡一笑,沒有太過喜悅的表情。倒是蕭冀陌高興的很,這麼一來,他的情敵就少了一個。更何況楊美美和她父母不一樣,她年紀尚小,又是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