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皆有良知。
皆應知道天道在於損有餘而補不足。
也應知道仁政愛民、以民為本。
但蔣德璟不得不承認,保守頑固們太多,已經忘記仁政愛民之道計程車大夫也有很多。
而熟讀儒家之學計程車大夫尚且開始不知愛民只知虐民欺民,更別提本就享受特權的權貴。
“武家墩的屯戶百姓們都還想著陛下!如今家家戶戶都算得上殷實,皆因為每戶家中,壯年男子要麼入了近衛軍要麼在軍械製造總局擔任技術師,年俸加上賞銀各項福利補貼,收入都不低,基本上婦女也都能在織造局與肥皂廠這些地方找到營生,家裡的田地差不多是老人在種,如果這織造局一撤掉,這些皇莊屯戶百姓自然是不願意的,這會大大減少他們的收入。”
蔣德璟一時間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朱由檢點了點頭:“得讓他們知道,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生活,是誰想毀掉他們這樣的生活。”
蔣德璟拱手道:“臣一直在這樣做,現在各屯戶每天都會被集中起來讀報,臣也讓各地驛站免費郵遞他們的家書,讓這些屯戶百姓給自己參軍的兒子或丈夫寫家書,說說家裡的好,以及外面有哪些別有用心的人在打他們家的壞主意,讓近衛軍官兵的家人去告訴他們兒子或丈夫誰是敵人,臣發現靠這種方式收攏近衛軍軍心,比訓導官們苦口婆心的引導還要管用!”
“如此甚好!”
朱由檢笑著點了點頭。
次日。
天突然大晴,整個江淮大地如處在一玻璃世界裡一般,澄淨明亮,陽光照耀得大地越發的晶瑩剔透。
朱由檢在坐在輦車上看著這一切,但更吸引他的不是這雪景,而是綿延數里的青磚瓦房上的寥寥炊煙。
“皇上來啦!”
一趕車的老人發現了朱由檢的御輦,立即吆喝著拉車的牛,一邊喊了一句。
而這時候。
周圍的青磚瓦房裡突然鑽出一大批穿著棉襖包裹得如粽子一樣的男女老少。
這些人就像是打伏擊戰的戰兵一樣一窩蜂的湧了出來,也沒跪下,只七嘴八舌地圍繞著朱由檢的輦車喊起話來。
“皇上,可別撤掉織造局啊,撤掉織造局,俺婆娘就不能當織工了,那俺兒子娶媳婦就難啦!”
“是啊,皇上,別聽那些狗日的瞎說,織造局爭個狗屁民利,自從有了織造局,俺家收入又多了,真不知道那些狗官在瞎說什麼!”
“就是,要我說,皇上,您就該多開幾個織造局,讓我們這些新來的屯戶也有錢掙,也能多養幾個娃,好參加近衛軍!”
“這就是不同的聲音啊!”
朱由檢笑著對蔣德璟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