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最大的餐館了,是這城裡進來最早的那批人開的,老闆跟我們一樣,也是這裡清楚的呢。”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繞過塔樓,我們繼續循著大街向前,這城市的格局大致已經瞭解,大街和廣場的佈局就如一箇中心的“中”字,那大廟就在那豎線的中心點上,廣場上來來往往也有不少城民走動,粗看之下與常人無異,細看下來,皆是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走在其中,感覺自己後背不禁有絲絲冷汗。再看同行的幾人,各個都是面部緊張,小步疾行,唯有金髮財仰首對著個塔樓頻頻回首觀望,要不是被李佑吾拉了一把,他還想停下來細看的樣子。
“怎麼不餓了?你當是來旅遊景點呢,要不要再給你留影紀念?”我向他逗趣道。
“嘿,金員外我只是好奇這塔造得粗糙,瞅著眼熟,像是咱老家那的立體公墓,這鳥地方有啥好拍照的,要留念還不如我一會過去撒泡熱尿,寫個到此一遊。”
說笑間,我們便已來到阿良伯所說的城中最大的餐館,沿街而建的一座三層廊房,招牌寫著幾個看不懂的字樣,邊上有一排魏碑小字——“醉夢樓”。
門欄下有個小二正在擦著門柱,見我們到來,也不多言,直接將我們往最樓上接引。阿良伯回頭說道:“這位也是清醒的,這裡除了他和老闆之外,其餘的都是傻的。”
進了三樓沿街的一個大包間,裡面一派桌椅陳列,與店內其他地方的風格一致,都有一股明代的裝飾風格,若是將這酒肆紋絲不動地搬去影視基地拍古裝劇用,倒是一點都不必改造,直接使用便可。
幾人將幾張方桌拼湊在一起,圍坐下來,小二端了幾碟花生果脯之類的茶食,沏了一壺普洱茶,跟阿良伯言語了幾句,便出去了。
“我已經讓開路的老鄉過來通知了他們,估計老闆一會就來。”
我臨窗而坐,低頭可以看到下面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商鋪林立,時有不少城民走動往來交易。三樓的高度,向遠處看,還看得到一些燈火依稀的居民區,分佈著並不規整的一排排矮房,直到遠處。抬頭一片黑夜,無星無月無雲,就如整個城市上空被覆蓋著一個超大的黑鐵鍋蓋。
不一會,樓梯傳來腳步聲,上來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家,目測應有七八十歲年紀,一身白衫黑卦,腰裡纏一條黑布袋,頭上裹著黑色頭巾,手裡搓著個水煙鬥,跟阿良伯用鄉音打起招呼。
此人雖是老邁樣貌,卻是精神矍鑠,步履矯健,聲音中氣十足。
在阿良伯介紹下,我們一一打過招呼,看來這老爺子也已知道了我們的來由,並不見外,不但不見外,而且還跟我們顯得特別的親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是十分的友好,不但友好,而且還帶著一種關愛之情,就好像爺爺看著孫輩一般。
我心中暗想,果然是第一批來到城中的老城民,前前後後也不曉得看到過多少批新人,我們在他眼裡,大概也就是跟阿良伯他們一樣,又一批新進城的腦袋清楚的新城民罷了。
只見阿良伯跟他說著什麼,阿紫便在一旁用漢語跟我們翻譯著,話裡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我們這幾個穿著打扮不同的人呢,並不是他們一族的,而是法師託夢來的救兵,而這姑娘呢則是他們這一代族人裡的公主,等等。
那老漢邊聽邊吧嗒吧嗒抽著水煙,偶爾側首看看我們,微笑著點著頭,並不顯得詫異。
小二不一會端上來好多熱菜,都是些烤整雞、煮牛肉、烤羊腿之類的大肉,還有些白灼的蔬菜,都用臉盆大的大盤裝著擺了滿滿一桌,又端來一大壇米酒。
待到所有菜色上齊,小二便下樓去看門了,我們幾個吃了兩天壓縮餅乾的人,見到這麼一大桌菜早已口水直流,等到賓主之間簡單客氣了幾句之後,便風捲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