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地大快朵頤起來。
金髮財扯著只雞腿,嘴裡的肉還沒咽完,便顯擺著:“一會你們誰都別搶,這頓全算我金員外身上,我買單,我買單哈!”
阿良伯放下筷子,摸出兩粒花生般大小的綠石子,笑道:“這哪好意思,你們是貴人天兵,理應是我們來請客的!更何況,這裡用的錢,你們也沒有啊!”
這一說不打緊,倒是激發了金髮財的顯擺勁,油嘰嘰的手探到褲袋裡摸了一陣,啪一聲在桌上拍下一枚魚丸大的綠石頭來:“小瞧我金員外,但凡你們有的錢,我這兒準不比你們少!”
這一拍,非但把阿良伯驚得兩眼犯直,就是那一向矜持著的店主老漢都停下了菸斗,抬手拿起那石頭湊近了細看起來。
金髮財向我擠了擠眼,湊我耳邊輕聲嘀咕道:“我說這老傢伙拿腔作勢地擺得一副好譜,你瞧,看到這大錢,照樣露出了貪婪的奸商本色,嘿嘿嘿。”
“金大哥,你這是哪弄來的呀!”阿紫睜大了杏眼,其餘幾個也都停下嘴來看著金髮財,等他解釋。只有李佑吾嘴角微微一歪,繼續喝著碗裡的酒,我猜他一定是看到了當時金髮財河床裡撒尿撿石頭的那幕吧。
“喂喂喂,財不露白,你也算是個大戶人家出生的了,這點道理還不懂?”我笑道。
金髮財剛要開口繼續顯擺,就看那老漢突然起身,關了所有的窗戶,隨後又將包廂的房門栓上,放下了菸斗後,湊到金髮財的面前,表情嚴肅地嘀嘀咕咕,好像在問什麼。
阿良伯趕忙翻譯道:“老爺子問你,這錢是從哪裡來的。”
金髮財呵呵一笑:“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騙來四不賭,這錢吶,大爺我撿來的!”
“胡說!”阿良伯沒等回那老爺子的話,自己先說起來:“這城裡的錢,最大也就鵪鶉蛋那麼大,那是不知道要做了多大的功勞,攢了多少的日子,才能賞到一枚。到現在為止,一共也就只有三顆,都在這老爺子的手裡,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能撿到那麼大一顆來!”
說罷,阿良伯又把金髮財的話回了老爺子。
我怕他們誤會,便趕緊將我倆沉入河床撿了石頭留作紀念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通,只見那老爺子看我們的眼光,已經少了一絲長輩的銳氣,多了幾分遲疑的神色。
在阿良伯和阿紫的翻譯下,我們才知道了為何這老爺子如此失態:
原來,這老爺子進入這城裡的時候,這本是一座城頭破敗的空城,城裡雖也都有了如今的這些建築陳設,但是空無一人。
當年老爺子是當時野象谷裡,族人首領家的大巫師,有一年,族裡突然有幾個妙齡的少女不翼而飛,其中有一個便是首領的未成年的女兒。
大巫師根據前輩留下的經驗來判斷,大半是被山鬼抓去,因為這些女子都是八字全陰的童女之身,若是把她們當做人藥吃了,山鬼便能修煉不死之身維持自己的仙壽。
於是首領一怒之下,派這大巫師帶了法器,拉了十幾個刀手,進了大山深處尋找山鬼。
為了從山鬼手中贖回女子們,大巫師還帶了好些牛羊豬雞鴨鵝等活物和大框的菜蔬米麵茶油,想到了那裡當做祭品來交換。
當他們一行人等找到彩虹潭時,突然刮來一陣陰風,將他們所有的隊伍都吹落進潭中,最後到了這城中,從此就再沒出這地方。
那麼多歲月以來,大巫師和那群已經被散了魂魄的刀手,就成了城裡的第一批住民,前前後後被那些鬼東西呼來喝去的使喚,又是修城牆,又是種田畜牧,直到後來進城的族人越來越多,這才慢慢不再被喊去幹活,並搶先佔到了這座城中最大的酒樓營生。
而這城中由於人數越來越多,需要一種流通貨幣來平衡得失,於是這第一批老住民,被一個身材妖嬈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