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都沒有。
也許我的病不是感冒,是醫師誤診了。
也許我真正患的是心病,心好不了,病也就好不了。
再高明的醫師也治不了心病,所以我一病不起。
最最糟糕的是,我自己也治不好心病,因為我把心藥給丟了。
星期一,我還是準時上學。
醫師氣得跳腳,認為我的身體狀況不宜貿然出庭。老爸卻尊重我的意見,不顧醫師反對,幫我辦了出院手續胡陬隧病火我最大,老爸這麼對醫師說。醫師氣得七竅生煙,拿我們父女倆沒轍。我想老爸以後不能再罵我任性了,我的任性根本是老爸寵出來的。老爸自己也很任性。我在一旁看著爸和醫師爭辯時,心裡笑著想。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堅持要到學校,只是覺得非去可。也許是為了親眼看見石狩真已經平安無事地回學校,過著如往常般意氣風發的生活。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拒絕了石狩真,我依然可以如往常般過逍遙悠閒的生活。
這樣最好。我必須以行動說服石狩真和自己,這樣最好。
我以為拒絕了石狩真,一切就都能夠回到常軌,我依然是我,石狩真依然是石狩真,校園依然是校園。
可是我到了學校才發現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上星期鬧得滿城風雨的緋聞,這星期卻硬生生地消了音。沒有人敢再流傳關於我和石狩真的謠言。校園暴力的陰影真嚇人。
因為聽說石狩真和棋子聯手下了封口令,所以不論男生或女生都噤了聲。校園瀰漫著黑色恐怖的氣氛,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脫口說了我或石狩真的名字便會招來橫禍。肅殺而詭譎的氛圍。石狩真帶著未愈的傷回到學校,溫雪也傷愈歸隊。男生部的四大發光體又重新聚合。但光芒卻黯淡了。
因為石狩真變得沉默內斂,其他人也只好跟著低調行事。上星期五蹺了一天課的我也回到學校,但可能是我的病態太明顯,也可能是上星期四學妹找我麻煩卻反被棋子下令“教導”的訊息傳開了,大家見到我都是一副怕打擾我、也怕得罪我的表情。
校園沉悶得快要讓人窒息。一切都和從前不同,校園不像校園,石狩真不像石狩真,我不像我。
課堂像靈堂。全班個個正襟危坐,沉寂得沒有一絲聲響,講臺上的老師卻反倒有些手足無措。我進學校三年,從沒看過我們班如此“反常”。我知道是因為我的緣故。於是課上到一半,趁老師轉身寫黑板時,我便悄悄離開教室。該去哪兒呢?不如去補充一下營養吧。我想。
我頭重腳輕地步下樓梯,晃到學生餐廳。要了一杯熱可可和一片巧克力蛋糕(聽說甜食可以讓人心情開朗、巧克力能夠振奮)。一回身想找位子時,看見不遠處的技安妹正對我微笑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明知可能不利於我的健康,卻還是朝她走去。
“來,請坐。”技安妹還站起來拉開一把椅子讓我落座。
“謝謝。”我覺得自己像赴一場鴻門宴。
技安妹的桌上這次只有一罐百事可樂和一包洋芋片,筆記型電腦則是已經關上電源。真危險。她顯然準備與我來一番促膝長談。技安妹雙手支著下巴,端詳著我的臉,“你有病。”
“是啊,感冒。”我雙手捧著熱騰騰的可可,感受它的熱度與香氣。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感冒。”
我緩緩的啜飲一口,才平靜地道:“技安妹,我已經病人膏盲,請你不要再刺激我脆弱的身體與心靈。”
技安妹眨眨眼,笑了,“我只是覺得你的腦部活動超乎常人所能理解,我很想研究一下你的腦部構造。”
“沒問題。過幾天我一命歸西之後,這個腦袋你拿去隨意解剖研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