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大昭國又迎來了新的會試,蘇文濤又北上來了京都,再考了一次會試。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這次又沒中,每年錄取的人數不同,去年錄取了一百七十個,今年卻只錄取了九十個,人數減少,趕考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他不氣餒,只說道:“咱們家耕讀出身,底子太薄了一些,多少人白髮蒼蒼都還在考呢,是我操之過急了,還是要靜下心來潛心再學習幾年才是。”
其實這個結果在蘇蓁的意料之中,本來蘇文濤考過舉人的時候,就是擦邊過的,自然是沒那麼容易。
送走蘇文濤之後的一個月,蘇蓁收到了一封來自蘇家村的信,信是蘇文謙提筆寫的,一如既往厚厚的一沓。
信中所寫,無外乎還是一些家長裡短的事,第一句話就是不要蘇蓁來回奔波,既然可能要去蜀州,就不要惦記著家裡,他們夫妻兩個好著呢!
大房的孫杏夢生了一個閨女兒,取名蘇招娣,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他們是對這胎是個女兒有多不滿和失望。
再說讀書一事,老爺子思來想去,茶飯不思了好幾個日夜,不想放棄花費了這麼多心血的大孫子,可是村中頻頻有其他人中秀才,中舉人讓老爺子焦急不已。
又擔心小兒子是否能擔起大任,搞不好又是要苦等多年 這要是又竹籃打水。
最終糾結來糾結去,老爺子選擇了向外借錢,他想兩個人都培養,既不放棄大孫子,又能把一絲希望放在小兒子身上。
可是誰會借他們老宅錢呢!
頭一個找的還是三房一家,蘇有山和陳氏態度相比較二房的夫婦兩人還是要好說話的。
不過提到借錢一事,一張口還就是要借一百兩,這在從前,十兩銀子都是頂天的數字,一百兩銀子,蘇老爺子現在是說張口就張口了。
當時蘇文謙在旁邊聽著,差點就急壞了,生怕爹孃一個腦子不清醒就答應了,使勁的給兩人使眼色。
好在蘇有山現在不是像以前那樣了,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理由是,百味居剛剛擴張沒多久,還在回本中,蘇文謙讀書還要花錢。
最最重要的是,小女兒蘇蓁已經定親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出嫁,他們夫妻倆人還沒攢夠一筆豐厚的嫁妝給她呢!
此話一出,惹來了張氏杵著柺棍也要站在三房門口破口大罵,言語汙穢,不堪入耳,蘇文謙就沒有寫在信中了。
無外乎就是,蘇蓁不是蘇家的血脈,還要掏心掏肺,把他們老蘇家的錢財留給外人之類的話。
其實,蘇有山夫婦的這種做法,村中也有不少人不能理解。
不僅僅因為蘇蓁不姓蘇,還因為蘇蓁是個女兒家,這給的再多,遲早都要嫁出去,日後都是給了別人家佔便宜去了。
對此,蘇文謙在信中寫的是,“這些人,五姐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覺得他們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門口來個挑大糞的也要拿勺嚐嚐鹹淡,就爹孃再能給五姐你攢多少嫁妝,就那些,辭哥家裡都不一定能看得上,怎可能會便宜了辭哥家。”
蘇蓁看到這裡的時候莫名笑了一下,沒想到文謙小弟居然都會用歇後語罵人了,可見是被村裡的一些議論給氣到了。
信中後面又寫到,還是大爺爺一家出面說了話,讓鄉親們看了看新長的茶葉,姜家會將茶園建在這樣貧瘠的荒山上,建在蘇家村又是託了誰的福,誰家每年得了做工的機會,掙了沉甸甸的銀錢,做人可不要連吃帶罵的。
村裡的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大都是還有良心的人,這也是人家的私事,乾脆也就閉上了嘴。
不過就是又惹得張氏大罵而已,無奈的老爺子又把目光轉向了二房。
本以為二房該是更難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