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劉秀如道:“娛樂新聞拍到白哲一出境的畫面。他在機場拒絕記者採訪,他的表情好嚴肅,記者曾和唱片公司聯絡,但是唱片公司居然沒有人知道理由。後來好不容易聯絡到他的經紀人,他的經紀人才說他最近壓力大,所以出國去散心。但是,最誇張的是,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這是不是表示“歸期無限”?唐欣雲心忖。
“欣雲,你怎麼了?怎麼都不吭聲?”
“沒……沒有啊!可能……他想到國外找靈感吧!”唐欣雲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
“是嗎?欣雲,你應該沒騙我吧?”
“我怎麼會騙你呢?”為了不讓她起疑,唐欣雲故意笑出聲。
“那這麼說,七樓又剩你一個住了?”
“應該是吧!”
“你還好吧?”劉秀如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很好啊!”唐欣雲得心虛回答。
“明天一起吃飯吧!”
唐欣雲知道劉秀如的好意,基於好朋友的立場,她也沒有推辭。
後來她又講了什麼,最後是怎麼結束通話電話的,她完全沒有印象,也不想去細想了。
腦袋彷彿被掏空了般,她依然呆坐在沙發上,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再見——”電視裡,女主角在機場和男主角道別。
飛機在航道上慢慢攀爬,終於遨遊在藍天白雲之中。
唐欣雲彷彿醒了,一絲苦味湧上心頭。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劉秀如的話猶言在耳。
他不回來了嗎?
她的心因有這樣的體認而疼痛,她緊咬著牙朝門外飛奔。
她一開門,一張淡藍色的便紙條掉落眼前——
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雖飛舞在淡藍色的紙張上,但沉重、哀憾的無力感卻充斥在唐欣雲心中。
他真的走嗎?不!
她的心被緊揪了下,飛奔到對面,按門鈴,又狂敲著大門。
想起自己有備用鑰匙,他立刻又回自己房裡狂找。
得願的開了門後,她發現這個房子卻叫她感到陌生。
客廳裡散了一地的空啤酒罐,屋裡還瀰漫著酒氣。唐欣雲找過廚房、錄音室、書房全都空無一人,最後來到臥室。衣櫃被開啟著,但明顯少了一部分的衣服。
走了,他真的走了!
如行屍走肉般的離開臥室,唐欣雲來到滿是空啤酒罐的客廳。
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她手上的便條紙因被緊握而皺成一團。
皺皺的紙上,“對不起”這三個字彷彿在嘲笑她的軟弱。
強忍的眼淚終於不可抑制的落在便條紙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走?既然要說對不起,又為什麼不當面說……為什麼要放下我一個人……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倚著牆,她無力的跌落在地。從昨晚到今天的委屈,她的眼淚似決堤般的再度渲洩,回應她的卻仍是滿屋的寂靜。
第九章
唐欣雲走出茵庭社群,徒步走在人行道上。
八點的臺北市,熙熙攘攘的上班人潮,緊張的生活步調,彷彿整個地球正在快速轉動著。
這樣的時間裡,若有人漫步在人行道上,不知是被冠上遺世獨立的溫文雅士這麼一個清高的封號,還是隻落得“異類”兩字的下場。
清高也好,異類也行,對走在臺北街頭的唐欣雲來說,都是事不關己。
“欣雲!”
熟悉的聲音喚著她的名。
“金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