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話。
南宮望眸光一陣閃亮。孔晟新穎的觀點和開闊的視野。讓他心裡暗暗欽佩。這麼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郎,有此過人的見識和魄力,難怪能被司馬承禎欣賞並破例收為最後門徒。
南宮望笑了笑:“孔師弟一席話,讓南宮望頓開茅塞,看來,是我見識淺薄、孤陋寡聞了。不過,縱然睢陽能保住不失,未來安祿山與官軍的決戰,結果還在兩可之中。安祿山坐大,河南必然完全淪陷,這毫無疑問。”
“況且,這大唐天下,已經亂了。皇帝失德,朝廷失政,各地諸侯藩鎮虎視眈眈,早有不臣之心,將來,即便安祿山被剿滅,未嘗不會有他人趁勢而起。以山人所看,唐廷氣數已盡,不出三五年,天下必分割裂土,一如隋之前兩朝九國爭霸此起彼伏。”
南宮望想了想又道:“師弟文武雙全,何必為一個失政的朝廷、失德的皇帝賣命呢?不若與我等一起暫且歸隱山林以圖將來……”
南宮望的話說到此處,故作欲言又止的姿態。
孔晟笑了笑,深深凝回望著他,心道:南宮望啊南宮望,你雖然頗有見識謀略,但在這一點上,你卻是看走了眼。大唐雖然由盛轉衰,但遠遠還沒到滅亡的時刻,即便按照常規歷史走向,也還有一百多年的國運。你如此判斷失誤,想要等待明主崛起而投效,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南宮師兄,新皇靈武登基,勵精圖治,號召天下勤王大軍平叛,光復中原指日可待。大唐國運未盡,時代潮流滾滾向前,任何逆勢而起者都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孔晟笑吟吟地端起茶盞相敬:“以師兄的才智本領,若是肯報效國家,將來封侯拜相都不在話下,何不強似在山林為寇?”
聽孔晟這句“何不強似在山林為寇”,聶初塵大為不爽,柳眉倒豎,怒聲道:“小師弟,你這話好生憊懶!我等聚義綠林,替天行道,保衛鄉民,與那當年的瓦崗義軍一般無二,你休要小看了!”
聽聶初塵將自己與隋唐交際時的瓦崗群雄相提並論,孔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區區數百人的山賊水寇,根本就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早晚要被官府剿滅樹倒猢猻散,還口口聲聲替天行道,當真是可笑了。
孔晟忍住笑,輕輕道:“聶師姐,小弟並沒有瞧不起諸位的意思。只是師姐想過沒有,車門山寨一無天險可據,二無後路可退,三無糧草儲備,四無自己的地盤,單憑數百兄弟靠打家劫舍為生,焉能長久?”
“現在亂世當頭,官府式微,官軍無暇顧及。若是叛亂平定,請師姐平心靜氣地想一想,大量官軍圍山清剿,山寨兄弟又能逃到哪裡去?”
孔晟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把聶初塵說得啞口無言。她雖然是性子急,卻不是傻子,焉能不知孔晟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而這些,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但聶初塵卻終歸不是一個甘於示弱的性格,她冷笑一聲:“要按小師弟的意思,我們應該向官府繳械投誠任由官府問罪處置了?”
孔晟笑了笑:“師姐莫要動怒。小弟只是就事論事,提個建議,僅此而已。聽與不聽,都在師姐。”
“國難當頭,師姐與師兄不如整合山寨兄弟,北上從軍抗賊,我想,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整軍收編山寨的隊伍,應該不成問題。”
孔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沒好氣的聶初塵生生打斷了:“好了,想要讓我們投靠官府,想都別想!孔晟,若不是看在司馬師伯的面上,單憑你這番話,我便與你勢不兩立!”
孔晟尷尬地搓了搓手,聶初塵的反彈如此強烈,對官府的態度如此不齒,讓他很是意外。
南宮望在一旁笑著打圓場:“師妹,孔師弟也是一番好意。孔師弟,你並不知,我們手下這些兄弟多數都受過官府和官軍的迫害欺凌,就算是我們同意,